七月中旬。
出來將近一個半月了,蘇州瘟疫徹底解決,剩下百廢俱興就不該由他們來處理,因此所有人班師回朝。
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結束,所有的消息早在大半個月之前就傳回長安。
在長安消失了一個多月的牧青璃,也終于有了消息。
牧家父母早前知道女兒去了蘇州就慌了,瘟疫的事還沒爆出來,可洪災也不是人力可阻擋的,更何況牧青璃一個養在深閨的小姑娘,才嫁人幾天,這就跟離家出走似的,可不讓父母害怕嗎
等后來桑瑾的求救信才將蘇州的瘟疫爆出來,荀氏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昏死過去。
等醒來,她都想也帶著人過去了,女兒去哪不好,偏要去蘇州那邊。
幸好女兒每隔幾天就會讓人傳信回來,安撫兩老,這才沒事。
如今聽說蘇州瘟疫解決,她也該回來了。
果不其然,又一次接到牧青璃傳來的消息,看完信,荀氏便激動道“青璃要回來了”
牧重也同樣大大的松了口氣,皺眉道“這孩子,真的是膽大包天,居然敢私自離開長安,等她回來,定要好好訓斥一番”
荀氏卻不然,她忽然就冷靜下來,略帶委屈道“你訓斥什么你閨女都嫁人了,成了別人家的人。”
牧重一哽,硬氣道“那也是我閨女”
荀氏哼道“回家都得夫家同意的閨女”
“我是她爹,要她回來她還敢真不回來”
“爹算什么你看這次不久一聲不吭的跑了,等她傳信我們才知道”
牧重“”
他被杠得無言以對半響,忽然問“夫人,你、你這是怎么了”
荀氏郁悶的癟嘴,不肯說,只是哀嘆一聲。
牧重被嘆得心慌慌,抓心撓肺的想知道,求了半響,荀氏這才言語含糊的說“我懷疑青璃是為了和離,那個沉香凝太欺負人了,她肯定是受不了,又不想回鄭國公,這才從宮里出來,立馬跑了的。”
牧重顫聲“不、不是吧這么夸張”
荀氏瞪了他一眼,教育道“你以為后宅爭斗,這么容易那才叫殺人不見血呢,就比如我要是趁著兒媳婦懷孕,給我
兒子賜兩個聰明伶俐又漂亮的丫鬟,兒媳婦肯定會天天晚上躲被窩里哭,還得笑著接受,感謝我”
牧家家風清正,沒有這個煩惱,牧重是個男人,也沒人刻意跟他說,再加上這個時代對男子潛移默化的教育,他一點沒覺得不對,反而皺眉道“兒媳婦做什么要哭這不是幫她嗎”
懷孕期間不能伺候男人,婆婆給兩個丫鬟,正常的事,大家族里都有的。
荀氏年紀不小,對這個看得看,但此時看是氣不打一處來,揪著丈夫的耳朵恨聲道“什么叫正常你想一下,假如你受傷了,我爹給我找兩個男人,你還能說這話嗎”
牧重頓時臉色大變“夫人,我知道了,你別假如了假如得我心慌。”
荀氏不想再說了,翻了翻白眼,直接問“你說咱們能想辦法讓這兩孩子和離嗎子林是個好孩子,但畢竟他不是親生的,如今鄭國公娶媳婦,若是生了親生孩子,之前就對那沉香凝縱容得不行,那不會更加變本加厲”
“不、不會吧”牧重再次結巴起來,懷疑道“鄭國公是出了名的風光月霽,為人也是一等一的好呀。”
荀氏“”
她想反駁,卻又反駁不了,畢竟明面上好像鄭國公確實沒做什么,都是沉香凝那個女人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