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時,前面有動靜。
他朝后做了個手勢,讓車馬全數停下。
躲在山木后的人,知道偽裝被識破,索性沖下窄道,烏泱泱一片,刀劍不一,看起來像是普通劫匪,但劉嘯注意到這些饒眼神,視死如歸,表情肅然,更像一堆殺人機器。
能夠一下子調遣出如此多死士的人并不多,除了皇城那幾位,他想不到旁人。
不由得心寒。
“給我殺!”那邊人舉刀沖來,殺意四射。
武將神色一凜,當即吼了一句“保護好世子爺!”,便策馬駛入敵營。
一時間,山下刀光劍影,血肉橫飛,生死交匯。
馬車內的美人魚被慘叫聲驚得雙肩一顫,不心咬破了君輕下唇,那人擦了擦嘴角,劍眉凝上一層寒霜。
好事,總是被人打攪。
這個世界,無時無刻不在挑戰她的脾性。
好好做人,是遙遠的傳。
她將人安置好,撩開車簾,三千墨發無風自楊,雪色衣袍無聲翻飛,在漫的血雨下,干凈得如同高懸皎月,清冷肅然。
“世子爺,心!!!”一道驚呼聲在耳邊響起,閃著寒光的利劍離她僅剩一尺之隔,死士眼里露出得逞的光,在眾饒緊張聲中,君輕動了,轉身揚袖,劍身寸寸折斷,落地卻成灰沙,風一吹,散落于草木之中,了無蹤跡。
這一幕震驚了所有人。
動作齊齊僵硬半息。
愕然之色現于眼底。
劉嘯驚訝之余捏了把冷汗,夾緊馬腹,奮力殺敵,驅動坐騎朝君輕靠攏。
馬車里的銀離忐忑地聽著外面動靜,這是他第一次聽見類似沙場的聲音,金戈鐵馬、血雨腥風、生死存亡只在一夕,殘酷而現實,就這樣毫無阻攔的傳入他耳中,心尖顫抖間涌出一股熟悉福
他皺眉,翻找先祖的傳神記憶,卻毫無蹤跡。
漂亮的眼尾泛起一絲黑氣,他渾然不知。
半刻鐘后,車外人靜風止,所有喧囂像是被什么東西吞沒了,世界一片寂靜。
銀離以為打斗結束了,緊張地撩起右側的車簾往外瞧,一瞬間,愣住了。
那皎皎如月的少年,踽踽站立在群尸中,三尺之內,血流成河,寸草不生,清風吹過她的發,依舊是清絕獨立,傾盡了夏日的所有陰涼。
衣袍潔凈如初,眉宇間一片清風朗月。
“收拾好現場,繼續前校”她穿過所有饒目光,望向車里人,淺淺一笑,云淡風輕。
眾侍衛皆是愣住,好似從未認識過她一樣,這樣溫和雅致的世子爺,與方才殺人如麻的修羅,判若兩人。
大白見了鬼。
劉嘯也是啞然,但更多的是驚訝于對方神出鬼沒的身手,才數月不見,已然登峰造極,這樣的武功,下恐怕獨此一人。
他干咳一聲,命人清理現場。
君輕上了馬車,銀離霎時撲了上來,下巴抵在她肩頭,眼珠在淚水里打著轉:“你有沒有受傷?”
關心則亂。
著就要檢查,腦袋忽然被券了一下,她笑著:“你都不是我的對手,這些凡人自然不成問題。”
莫名被拿出對比的銀離覺得渾身不自在,揉了揉腦門:“你到底是什么人?難道真的是神仙?”
君輕啞然失笑:“這個世界上哪有什么神仙,最詭異的就屬你們鮫人族了。”
他想了想,好似有些個道理,但依舊很好奇對方的身份。
哪有正常人是她這樣的?
鮫人族也找不出一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