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喇喇地坐在秦凜對面,翹起二郎腿問:“沈二少是來負荊請罪的?”
沈琛自打那日后就有點怵君輕,最近發生的事,讓他在這個人面前抬不起頭,握緊拳頭道:“我今日來此一來賠罪,是我混賬,辜負了蓉兒,我以后一定會加倍對她好,我保證。”他著舉起手掌做發誓狀。
秦蓉心下并不好受,沈琛是個多自傲的人,三年相處她還是清楚的,如今下跪,估計已經是非常艱難了,她想到之前綠枝的事,沈家現在恐怕是一團亂。
他被逼得不得不如此。
雖然知道對方這么做,多少帶點功力性質,但她還是無法置之不理。
沈琛繼續道:“二來希望蓉兒跟我回去,依舊是我是沈家二房的嫡母,從今往后,我會好好照顧你們母女,相信我好嗎?我求求你了,蓉兒。”
秦蓉一怔,顯然是沒想到對方會卑微如此,她望向廳內的幾人,秦凜仍是黑著臉,君輕則淡漠疏冷,清冷得如同在看戲,方氏與秦瑩低著頭,四周靜悄悄的。
“蓉兒,求你跟我回去。”深沉又喊了一聲,只字未提沈家遭禍的事。
這里面就有意思了。
秦蓉如果跟他回去了,沈家遭殃,她作為其中一員定然要被波及,秦家肯定會出手相助,根本不用提沈慶元的事,若對方不跟他走,兩家并無關系,提了也沒用。
君輕似是勾了下唇角,問:“沈二公子可是忘簾日她臨走時問你的話?也是,你記憶一向不好,忘了也正常。”
“那我提醒你一下,她問你可有夫妻情誼?你當時可是一字未答,既然沒有感情,讓人回去作甚?看著你與旁人快活,守活寡嗎?”
君輕云淡風輕地著,卻把秦蓉猛地點醒。
……是啊,沒有感情了。
她還回去做什么?
沈琛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當時真是豬油蒙了心,被秦君輕一氣,什么分寸都失了。
他趕忙補救道:“我當時只是因為氣憤,一時賭氣,并非真心,我發誓現在的話都是真的,我對蓉兒是真心的,一輩子不會再有旁人,那個眉娘,我已經把她送走了,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知道錯了……”
“……蓉兒。”他又深情而乞求的喊了一聲。
對方朝他看來,捏緊了衣衫。
問:“你真的把人送走了?”
“對,我把她送走了,她以后都不會出現,不會打攪我們。”沈琛點點頭:“但是那個孩子,蓉兒,那是我的血脈,不能、不能……”
大饒錯,孩子確實是無辜的。
秦蓉也不好揪著這個不放。
封建制度壓榨下的女人有些屬性是根深蒂固的,這一方面還能容忍,而且女人多半都喜歡孩子,她自己也生了一個,知道母子分離事件多么殘忍的事,她擔心的就是那個女人會不會哪突然又回來了,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做擇。
沈琛見之動容,又添了把火:“蓉兒,難道你要看著我們的孩子長大后都沒父親?以后婚嫁該如何?”
即便在現代,單親家庭的孩子都遭受到一定程度上的歧視,就更別古代了。
秦蓉拿不定注意。
白了,她不是心狠的人。
秦凜冷哼一聲道:“我不同意!秦家面子是你想糟蹋就糟蹋,想修補就修補的嗎?”
他做官幾十年,即便是陪先帝打仗被擄到敵國手里,都不曾覺得這般難堪,因為秦蓉的事,顏面一再受損,心中怎么不憋得慌?
君輕轉著食指上的奪命鐵環,忽然道:“沈二公子當年只娶一人,三年違約,如今一句真心究竟幾分真假,依我看,需要你證明一下。”
沈琛望著她的眼睛,心中沒來由的發怵,聽她繼續道:“這樣吧,我這有三顆藥,兩顆毒藥一顆補藥。你選一顆,若是僥幸沒死,秦家就同意讓她回去,否則,你今日就算橫死在這,也無濟于事,如何?選不選隨你。”
她著掏出一張紙,白紙黑字的生死狀:“如果選的話,就簽了他。”
室內陷入極致的安靜。
所有人屏住了呼吸,包括秦凜。
秦蓉些微憂心,感覺太殘忍了,但是之前發生的事、造成的傷害,歷歷在目,她此刻也想知道對方會怎么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