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子的路雖近,但沿途光線昏暗,而且多有坑坑洼洼,保守的陳博選擇貼著寬闊的馬路走。
踩著凸起的盲道,陳博慢悠悠地把這家伙背在身上,幸好人不重,一路下來沒消耗多大體力,只是腿有些滑,不知道是手出汗的緣故,每行進一段距離就要停下來重新把人往上馱。
“今天真是倒霉哦,沒到散場時間提前跑路,這工資怕不是沒著落了。”
憑借來過一次的記憶,陳博找到了尹湘租住的那棟民房,又遇到個棘手的問題。
沒有鑰匙
尹湘的露背連衣裙連個能裝東西的兜也沒有,陳博想不到鑰匙會在哪,他甚至認真檢查了發夾,看看上面有沒有能藏東西的暗格。
“完蛋。”
思前想后,陳博想起路口那家不正規的小旅館,他拖著尹湘折返回去,問前臺是不是需要兩個人的證件,對方表示加錢就不用,還不準人訂鐘點房。
“找個安靜點的房間,雙人間。”陳博掃完碼付款,痛苦面具瞬間套在臉上。
前臺的光頭老板笑瞇瞇道:“一看就是懂路數的,好好休息哦。”
小旅館的樓梯過道很窄,兩個人上下梯都需要側身,天花板的高度貼著陳博的頭頂,害的人只能半彎著腰,分配的客房離清洗間不遠,兩層推車上擺著換洗過的洗浴用品。
陳博旋鈕開門,把人往就近的床鋪一扔,順勢一掛鏈子,扣好鎖,再把歪扭成蛇皮的尹湘一點點塞進床褥里。
“這都5點多了,困死個人。”神志模糊的陳博忘記老板交代過的退房時間,于是先定了個12點的鬧鐘,自己睡在了另一張床。
渾渾噩噩在睡夢中,只感覺一陣擠壓坍塌感,想試著活動開手腳,卻變得愈發不能。
臉上忽然濕漉漉的,陳博本以為是錯覺,未曾想過多幾秒又是杯水扣在頭上,這回是燒開的熱水。
“啊呀呀。”陳博猛地起身,只有脖子以上能動彈。
“嗯哼,你可算醒了啊。”尹湘捏著手中的空玻璃杯晃悠,看來剛才是她干的好事。
陳博踢了踢腳,然而夠不著尹湘,自己被人裹了春卷,一頭一尾被窗簾繩綁的死死的,脖子還被兩條浴巾打了死結,另一端系在椅子上。
“瞧瞧你干的好事,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你還是個人么?居然干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我已經報警了,等著坐牢吧你。”尹湘憤而把玻璃杯擲向陳博,被后者扭頭閃開。
“我靠,你這惡人倒打一耙,昨晚你在迪廳暈厥,不是我背你回來,你能不能看見今天的太陽都指不定呢。”
“肯定看不見,今天是陰天,根本沒太陽。”尹湘操起枕頭,跳上來騎臉打擊,陳博不管頭擺到哪邊,總有另外半邊是挨揍的。
“就你在那胡言亂語,嘴里沒一句真話,我從來都不去迪廳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等著被收拾吧,你皮膚毛發我都采樣好了,逃不掉的。”
“我看你才是胡言亂語神經錯亂的那個,你不去迪廳,人家經理能認識你?酒保都說你是常客,大不了欠我的錢不用你還了,算我倒霉行吧。”趁著打擊的間隙,陳博斷斷續續把話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