饑腸轆轆的陳博等來了他的晚餐。
那是一碟辣椒炒肉,邊上有一圈包菜心。
飯前沒有花里胡哨的流程,捧起碗筷就是大口扒飯。
“這菜的油水也太少了,肉都是柴硬的。”陳博吧唧吧唧地嚼著,表情逐漸僵硬。
本想喊對方加點料,可任憑陳博如何呼叫拍門,門外始終是無人應答,看來這的售后確實不咋滴。
纏著腰板的紙帶松了,陳博伸手去揩,指甲蓋油漬漬的一層。
“自我內循環,總比這地溝油強吧。”陳博給了個足以說服自己的理由,便放寬心大手的薅,足足有半個掌心大,一公分厚。
菜稍微可口了點,但依然不夠吃,陳博把肉藏在飯底下來回攪拌,這樣更加入味。
鐵窗淚的生活無疑是難熬的,陳博困了就躺在床板上閉目養神,醒著就蹲在墻角活動筋骨,免得在里面呆的時間太久,到時換上軟骨癥被動截肢。
另一邊的犯罪技術科,幾個警官在梳理陳博的行蹤軌跡,他們把搜集到的隨身物品全部標上序號,整齊的排列在桌面上。
“現在的證據都指向陳博么?”徐青托著下巴思考,他是這里最年長的警官,也是本次案件的負責人。
“不全是,只有零星的輔助證據,缺少關鍵性的罪證連成一環。”
發言的是柳成樺,最近兩年入隊的,在校期間技術功夫過硬,擅長各種軟件硬件的破解分析。
“下面由我來給大家還原經過。”柳成樺展示了一份自制的課件,上面按照時間記錄了陳博在案發當天經歷的地點人物事情,并附有證據支撐。
“陳博前一天晚上在手機上拿到份名單,上面記載有6萬個姓名,經過自己進一步的篩選后得到幾個人名。”
“同時給他們群發了短信,大意是情債欠了要還,看完短信內容后,決定約其中三個心虛的人見面。”
“當中有一個健身教練,昨晚在校門口見過了,通話錄音是變聲女音,陳博坐在華萊士和對方隔街交流,全程沒有露臉,對方被放了鴿子,后續的來電號碼轉接到一位女生那。”
“那個教練現在情況如何”徐青問。
“人在正常授課,健身房那并沒有異常,這點健身房的收銀臺監控可以作證,教練都在正常出入上下班,跟平時沒區別。”
柳成樺舉起領結接著說:“然后就是今早,陳博先去電子店買了竊聽設備。”
“隨后在西裝店定制了一套衣服,折返回電子店買了錄音筆和紐扣攝像機,中午前在婚慶店租了輛紅旗車,隨后便去往能源局,這點婚慶店店員的口供和行車記錄儀能證明。”
“租車為什么不去專門的租車行?”
柳成樺自圓其說道:“可能是因為找不到路,那里畢竟挺偏的,加上陳博趕時間。”
“陳博和臣威的談話內容,全部被他自己的錄音筆記錄了下來,包括自言自語的部分,其中有訛人敲詐的成分,但后面沒有實施。”
“下午去了禾穗大廈,走安全通道無果,被陳劍橋的代理律師錢友權勸返,臨走前拍了一張陳劍橋近期的照片。”柳成樺展示了那張領導合照,強調其中并無特別之處。
“他身上的油脂易燃物怎么解釋?”
“照他的描述,我們對比不少同類狀況的反饋信息,初步推斷,這極有可能是記憶清除劑的副作用。”柳成樺對此也感到難以置信。
“為什么他一個學生會服用禁藥,對了,忘記件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