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藏藏不知從哪里變了把槍出來,如今正頂在王旭的額頭上。
“說了我的運氣好,你偏不信,剛剛你扔下槍的瞬間,我的腳尖不自覺就接住了,等我回過神來,這槍已經送到我手上了,你說巧不巧,剛好比你動作快一點。”
“這槍不是壞的么?你拿著也沒用。”
話音剛落,王旭先是迎頭一拳,被對方靈巧閃開,骰子落地的聲音清晰可辨,焦藏藏舞弄著一觸即發的手槍道:“剛剛是槍管卡死個骰子,現在弄出來了。”
“看來是我輸了。”王旭聚精會神地盯著焦藏藏,等候那轉瞬即逝的機會。
“我們又沒仇,為什么非得斗個你死我活。”焦藏藏朝天打空了子彈,隨后退出彈夾,往地上隨意一扔。
王旭攥著拳,擺出一副隨時干架的態勢,“你是克勞陳的人,我們終究不是一路人,既然是潛在的敵人,還是盡早消滅為好。”
“你這個預設立場就錯了,我只是給他辦點事,但我倆志不同道不合。”
“可有利害關系。”王旭糾正道。
“不不不,并沒有,你說說,我圖這家伙什么,金銀財寶誰都不缺,我感興趣的基因成果他又不肯共享,人家勢大,我不好直接翻臉拒絕,可磨洋工總行吧,這次跟來執行打撈行動實屬無奈,這冰天雪地的,想出去走走都不成。”
王旭半信半疑,攥著的拳緩緩松開,“我問你,在水下作業時,你遇到了什么?”
“一個重物撞擊,擦著邊上過,留下腐蝕的痕跡。”焦藏藏大致還原起當時的恐怖場面,在黑暗的環境下,通訊頻道里傳來同伴們的慘叫聲,那種坐以待斃的絕望感,唯有祈求上天眷顧。
“是個飛速移動的活物,以它的體積,完全不可能達到那么快的速度,或許是未發現的全新物種,我周圍的潛水艇是在瞬間撕裂失聯的,當時有注意到信號是直接消失的,沒有忽強忽弱的變化。”
“這個湖,我們第一次探測時可沒遇到過。”
“好好想一想,其中的合理之處。”焦藏藏摸到了眉目。
“我的心情有些復雜,一時半會兒理不清頭緒。”
“玉鏡湖本來就是存在上億年之久的原始湖泊,我們對它的發掘連皮毛都算不上,存在一些不可認知的生物再正常不過了。”
“科考站本身儲存有一些奇怪的試劑,我打個比方,像是激素生長試劑一類的玩意,試管破裂后溶于水,被古生物接觸到,兩者發生了奇妙的化學反應,孕育出變種,這個猜測是不是非常合理。”
“我不應該讓他冒險,明知道這里形勢復雜,是我對不起他。”王旭對焦藏藏的推斷不置可否,他靠在硬沙發上,望著頭頂那炫目的璨光,想要以此來麻痹自己。
“是那個叫陳博的人么?你們是同學,還是朋友?”
“找到個有趣的人不容易,像我們這種人,又有幾個是真心的。”
“有時候你也挺奇怪的。”焦藏藏冷不防提點了句。
“嗯?”
“既然重視這份友誼,那克勞陳想要借你之手除掉陳博,為什么要遂了他的愿?”
王旭懊悔道:“100公里外的備用運輸車本來是給陳博準備的,原計劃是在雪地里假裝干掉陳博,裝進恒溫睡袋里丟到幾公里之外,等人走遠后再派車過來把人帶走,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
焦藏藏在意的不是這點,“我納悶的是,這個陳博一沒家世背景,二沒基因改造,唯一能拿上臺面的無非是個鍵盤應用學的身份,在我看來普通的幸運兒一個,對克勞陳能有什么威脅。”
“他對鍵盤應用學專業的人好像抱有偏見,我查到有不少家伙也被他扒了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