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冠書說自己沒有什么喜訊可以報回老家去,趙丞相也就不強人所難,反正他招的是贅婿,這些
無關緊要。
“說不定我爹被你蒙騙了。”趙晚清說得異常正色,馮冠書心里著實一跳,他佯作生氣,怒而起身,“如今你我夫妻二人同為一體,你為何會不信任我既是如此,你就派人去瓜州查也就罷了,何苦在這里為難我”
他以為他這樣發怒,按照趙晚清以前的性子,定會反過來哄他,說自己不過是逗逗他。
但是這次趙晚清沒有,她只是坐著,目光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這個樣子讓馮冠書警鈴大作。
他仔細想想,趙晚清應該不會平白無故地提起這遭,難道是因為她聽到了什么風聲這也有可能,畢竟從昨天起,她對他的態度就有些微妙,今天又突然問起這件事。
馮冠書越想越覺得不妙,他想起瓜州,他還有幾個同窗,雖然他從來沒在他們面前說起自己成親的事情,但是家離得不遠,他們會不會知道這件事,然后聽說他成了丞相的女婿,心生嫉妒而將這件事抖了出來
馮冠書心里七上八下的,他重新坐下,賠著小心,“晚清,你怎么突然問起這個來了,是最近心情不好嗎還是你聽到了什么奇怪的傳聞”
趙晚清轉頭看向他,目帶諷刺,“怎么,你心虛了”
馮冠書本來心里就沒底,趙晚清說話又陰陽怪氣的,她一改之前的賢惠體貼,變成這副咄咄逼人的樣子讓馮冠書十分煩躁。他拂袖站起身,丟下一句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之后就拂袖而去。
“姑娘,我如今才發覺這姓馮的惡心。”采荷等馮冠書一走,湊到趙晚清身邊輕聲道。她連姑爺都不愿叫了,直接稱呼姓馮的。
“惡心他遠不止惡心。”趙晚清若有所思地看著馮冠書離去的背影,她心里有一種預感。
馮冠書知道她起了疑心之后,一定會想方設法地打消。
這打消的法子,要么就是加倍對她好,讓趙晚清更加依賴他,從而不主動去懷疑那些,但是馮冠書很快就會發現,這條路走不通,那么他就只有一條路供他鋌而走險。
將妻兒除去,永絕后患。
原主那世,可能真的是對馮冠書太過信任,其實這種謊言十分好戳破,只要派人去馮冠書家鄉那邊一打聽,就
知道馮冠書是成過親的,畢竟馮冠書是十里八鄉難得的少年舉人老爺,在當地的名聲炙手可熱。
但是馮冠書就是輕易地將這個謊言揭過去了。馮冠書的氣運確實十分之好,前世做了那么多惡,當官的時候也是大肆斂財,甚至是買賣官職。但是他就是深受寵信,還安然無恙到致仕歸田。
不過這世,他就沒有那么好運了。趙晚清會將他的氣運,一一戳破。
確實如趙晚清預料那樣,馮冠書察覺道趙晚清起了疑心之后,絞盡腦汁,想要將她的疑慮打消。
他現在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翰林院編修,他頂頭上司從來不敢挑他的刺,甚至平日都是小心翼翼地陪著小心,生怕馮冠書哪里一個不高興,就給他在趙丞相面前穿小鞋。
馮冠書才將將體會到這些從前在他面前趾高氣揚的人反過來巴結他,才將將嘗到這權勢帶來的享受,怎么可能舍得放棄。他左思右想,還是覺得一定是趙晚清聽到了什么風聲,這才會突然懷疑。
他一開始也是每天去趙晚清那里,想著趙晚清畢竟只是個后院女人,能有多大見識成了親之后,不管她是個什么出身,她丈夫才是她該依靠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