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馮冠書一開始是有恃無恐的,特別是現在趙晚清已經懷了身孕的情況下。他甚至覺得就算趙晚清有一天知道了真相,為了孩子,她也會忍氣吞聲的,像他們這樣的大戶人家,最愛要臉面,有時候,寧愿打碎牙齒肚里吞,也不會將家丑張揚出去。
但是事實的發展卻讓馮冠書越發不安了。
趙晚清一開始還不會管他去不去,雖然他去了也是冷著一副臉,要么是不愿意和他多說話,要么一說話就帶刺。
而且這刺還專門扎他最疼的地方。
她甚至有一次捏著鼻子,一邊扇風,一邊問“什么味兒啊”
她身邊的采荷附和,“我也聞到了,奴婢曾經在外面的叫花子身上聞到過。”
“是什么”趙晚清興致勃勃地追問。
“窮酸味兒啊。這味兒準沒錯,奴婢曾經聞過的。”采荷說得煞有其事。
馮冠書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她們主仆二人實在嘲諷他,隨即兩人相視哈哈大笑,將他視于無物時,他猛地反應過
來,這兩人是在嘲笑他呢。
馮冠書當即就氣白了臉,偏這主仆二人還一唱一和,又對他明朝暗諷。
幾次下來,馮冠書也不想自討沒趣,他本來就是個自尊心很敏感的人。
馮冠書都沒意識到自己已經睡了書房快一個月了。
趙丞相趙莘得知這個消息之后,還將他叫過去訓話。
“晚清現在身懷有孕,你凡事多包容她一些。你到底是男人,若是連這點胸襟都沒有,還想做成什么大事”
馮冠書只是垂頭聽訓,好在趙莘沒有像趙晚清那樣說難聽的話。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馮冠書也知道。但是他現在去趙晚清的院子,不僅連面都見不上,甚至連院子都進去。
他苦笑,“晚清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莫名其妙發脾氣不說,連院子都不讓我進去。我已經歇在書房快一個月了。”
趙莘只知他和趙晚清鬧了矛盾,但不知是什么原因。聽馮冠書這樣一說,他眉頭微皺,有些不相信自己那么乖的女兒會主動挑起事端。
“我聽說你最近和你們同仁下了值之后,常去喝酒。你現在不是新鮮出爐的進士爺了,那些酒,還是少喝為妙。”
他最近偶然聽人提起馮冠書下了值經常和同仁去喝酒,現在趙晚清在孕期,馮冠書去喝酒當然會引得趙莘不滿,他看似隨意,實則是警告地敲打了兩句。
馮冠書頓時心中一凜。
他沒想到趙丞相還是不放心他,連他下了值去了哪里都查得一清二楚,他感覺自己那可憐又敏感的的自尊被人狠狠地踐踏。他本來就不滿趙晚清最近莫名其妙的針對,這會兒趙丞相又一副防賊防他的樣子,更讓馮冠書極不舒服。他心中冷笑連連,面上還是唯唯諾諾地應承了下來。
他現在是贅婿,寄人籬下。凡事都得看人眼色。有朝一日、有朝一日馮冠書心中暗自發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