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以臨對她的到來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訝,甚至還十分閑情逸致地給她泡了杯茶。只是質子的茶也不是什么好茶,開水一沖,一股霉味沖鼻而來。
施樂極過來是想要確定一件事情。
她端起那杯茶,卻沒有喝。
施以臨也不問她過來是做什么,只是掃了一眼她平坦的小腹,問道“我聽說你懷孕了”
施樂極沒有回答他,雙目靜靜地盯著外面青石板院落一隅敗落的枯葉,輕得幾乎聽不到聲音,“二皇子,我過來是想問你一件事。”
施以臨頷首,“公主請問。”
“我爹爹當年是支持你的嗎”施樂極別過頭,看著施以臨。
施以臨臉上的漫不經心慢慢地收了起來,他抬眸看了施樂極一眼,遲疑片刻才風牛馬不相及地說起了另一件事“當年你或許不知道,當年先皇是想要廢太子的。”
這件事施樂極真的不知道。
施以臨繼續道“因為太子被查出涉及私采銀礦案,惹得皇上大怒,所以先
皇當年意欲廢黜太子。”
施樂極靜靜地聽著,端著茶白茶杯的手指節泛出了白意。
“但是陳國和梁國的戰爭突然就爆發了,所以先皇沒有來得及廢太子,后來陳國打了敗仗,滅亡了。”
“所以呢”施樂極問道。
“我不知道徐將軍當年是不是準備支持我,我聽到的風聲確實是這樣的,但是徐將軍并沒有和我接觸過。”
施樂極頹然地往背后靠過去。
她心里隱隱已經知道了答案,她不甘心地再次問道“那么二皇子知不知道我爹當年的死另有隱情”
施以臨微微驚訝道“我以為公主知道這件事的。”
施樂極垂下頭,她腦子一瞬間變得很亂,家仇、國恨,在她腦海往來交織,,成了一張密不透氣的網,將她死死的箍住。
這時又聽施以臨道“都是過去的事了,公主還是將之放下吧,人活著,總得輕松點,別將自己壓死了。”
施樂極抬頭,目光冷卓地看向施以臨,“二皇子這話說得實在太不誠心,就連二皇子都無法將仇恨放下,卻又來勸我。”她頓了頓,用一種肯定的語氣道“劉聿難道不是二皇子命人殺死的嗎”
施以臨是真的愣住了。
“劉聿怎么會是我殺死的,我身邊沒有這樣的高手。公主,劉聿不是你身邊那個姓衛的侍衛殺的嗎”
施以臨說完這話,就在施樂極的目光中看到了迷惑。他肯定道“我知道衛兀的身手,他是絕對可以悄無聲息地潛進北刑獄殺人的。”
施樂極搖頭,“不,不可能是他。”
她不能告訴施以臨,衛兀是梁國人,梁國人又怎么可能會將保護梁國的戰神殺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