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青平長公主便眼神歉疚地朝她看了過來,“女兒家家的,你還沒有孩子,別跪壞了身子,啊”
“娘”
一聽到青平長公主這般關切的話,棠寧的眼眶一下就紅了。
她這邊紅了眼,青平長公主也沒有好到哪里去,她抬起手就摸了摸棠寧垂在一側的手,內疚道,“是娘教子無方,才使得你受了這么大的委屈”
“我沒有委屈。”
“你該委屈的,阿箬做出這般不知羞恥,不顧你臉面的事情,你委屈也是應該的。”
青平長公主也沒有預料到,她前腳剛走,后腳賀蘭箬就給她捅出這么大的簍子來。
那紀慕清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他不顧爹娘,不顧棠寧,拿命去搏。
青平長公主從未有哪一刻,對自己的兒子這么失望過。
棠寧多好的姑娘啊,他難道就不擔心她會傷心,會離開嗎就敢做出這種踩著人家姑娘臉皮的事情來。
若說那建王世子衛璟不好,她兒子做下的這些事,只讓青平長公主覺著,當初棠寧還不如當初直接嫁給衛璟,還省卻了這么多煩惱。
即便棠寧只是她的媳婦,她都已經開始在心里為這個懂事卻命途坎坷的姑娘心疼起來了。
最后她好說歹說才終于把棠寧勸走了。
畢竟在司徒鄞的心里,她這個姐姐好歹還有些分量,棠寧跟他毫無任何關系,她跪下又有何用,不過多一個人受罪罷了。
青平長公主在心里如是想道。
而此時,已經走出了一些距離的棠寧,下意識回頭,看著對方仍穩穩跪在地上的身影,眼眶愈發紅了,隨后眼中驀地掠過一絲堅定,便頭也不回地往國公府跑去。
直到她一口氣跑到了國公府自己的屋子之后,她便將自己一個人關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猛地抬起頭來看向四周,然后就啞著聲音開始喊了起來,“我知道你在,你出來好不好”
這幾日,司徒鄞雖然再沒有出現在棠寧的面前過,可她房里的擺設常常會發生各種變化,動手腳的人似是完全不在乎會不會被她發現似的,繼續肆無忌憚著。
棠寧一連喊了好幾聲,就在她的眼中快要漫上一層淡淡的絕望之時,司徒鄞終于出現在了她身后的窗戶上,一只腳踩在窗臺上,一只腳隨意地垂下。
“是在叫朕嗎”
一聽到聲音,棠寧猛地轉過頭來。
兩人四目相對了許久,到底還是棠寧率先敗下陣來,偏開視線,半響,才艱難地問道,“是不是,是不是我答應你,進宮”
說到這里,棠寧略頓了頓,這才又抬起頭來朝司徒鄞看了過來,“你就會放了賀蘭與紀慕清”
聽到這里,司徒鄞眼中喜色一閃即過,“當然。不僅放了他們,以后也不會再追究他們,如果可以,朕甚至還可以送他們一場婚禮,徹底成全這對,有情人。”
聽他這么說,棠寧立刻攥緊了拳頭,臉色微微有些泛白。
“好,我答應你。”
聞言,司徒鄞直接一改先前那副滿不在意的模樣,目光灼灼地朝棠寧看了過來。
“不過,我要先見一見大牢里的賀蘭箬,我有些話要跟他說一下。”
棠寧強按捺住自己的情緒,帶著鼻音說出這段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