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頗有些可惜地這般嘆道。
誰料他的話音剛落,就被方院令賞了一記悶栗。
“憨貨。”
“都是憨貨”
“陛下那哪是中毒之癥他是春心萌咳咳”方院令掩飾地輕咳了聲,卻見身旁這些個到如今都沒成親的弟子們仍舊傻不愣登地看著他,方院令無趣地放下了擋住嘴唇的手。
都是沒媳婦的光棍,他跟他們說什么
方院令抬腳往前走去。
并不知道外頭還發生了這么一出的司徒鄞待這幫人一走,整個人好似又舒坦了不少。
倒不是他想去未央宮,他心里還不舒坦著呢,可方院令交代了,他因著體內之毒,不得不與棠寧時刻不離。
就是如此。
司徒鄞在心里這般想完之后,莫名的,批閱奏折的心情又來了,心頭那股子沉甸甸的不適感也很快消散不見了。
夜晚,未央宮里。
在春檀、春綿的服侍下,剛剛沐浴完的棠寧瞧著白日里還好好的,到了晚上卻忽然狂風大作的天空,微微蹙了蹙眉。
“既然陛下今日不過來了,春綿、春檀你們二人就將殿門關上了吧,風太大了,晚上我瞧著像是要下大雨的,廊下的那幾盆蘭花你們別忘了命人搬到屋里頭來,它們嬌貴的很,曉得嗎”
“知道了,娘娘,您都已經交代三遍了”
雖說陛下沒來,可她們見棠寧的表情并沒有太過失落,就連春綿都有心情跟棠寧打趣了,然后就被棠寧罵了句促狹鬼。
春綿才不在意棠寧的罵呢,依舊笑嘻嘻地邊命人搬著花,邊繼續逗棠寧開心。
最后還是春檀出面,說是門口風大,別叫棠寧著了涼,才終于結束了這段主仆快樂時光。
半夜,棠寧正半夢半醒之間,忽然聽到一陣花盆被打破的聲音,知曉應是自己叫人放在殿內的那幾盆蘭花被忽然踏進殿中的賊人踢翻了的棠寧,整個人驀地睜開雙眼,然后緩緩坐起身來。
因著她睡覺自來就不喜旁邊有人伺候,所以偌大的殿中根本就沒什么宮女,現在就算喊也來不及了的棠寧,竟直接赤腳從床上下來,隨手拿起一只木凳,便悄無聲息地朝外殿走去。
剛跟貓兒似的來到外殿,她便看到外頭正背對著她站著一個朦朧的黑影,她幾乎想都沒想地就舉起了手中的木凳徑直朝那人兇狠地砸去。
可能是她的動作帶起的風太大,那人在凳子砸下來的一瞬,直接就轉過身來朝她看了過來。
不轉過身來,棠寧還有些擔心砸不到要害,轉過身來,棠寧的動作就更狠了。
來人應該是有些功夫底子,察覺到棠寧落下的凳子,連忙閃避開來,但到底還是有些晚了,再加上可能是不設防的緣故,竟直接叫棠寧砸中了他的肩膀。
男人一聲熟悉的悶哼,見棠寧砸完人就算了,還想開口叫人,他立刻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唇,在她耳邊道,“是我。”
點了燈的內殿里頭,坐在床上,棠寧一臉專注地給司徒鄞被她砸得烏青的肩膀涂抹著藥膏,抹著抹著,一個沒控制住,就露出一個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