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說,原主曾經的親身經歷比起棠寧所說的實在有過之而無不及。
其實,原主在大學期間,也算是個愛做夢愛打扮的天真單純的小姑娘,剛開始跟韓雋一起創辦公司的時候,更不止一次地因為壓力過大,而崩潰大哭。
記得那時候韓雋還因為她哭成那樣,手足無措地整夜整夜抱著她,輕聲安慰她,甚至還差點因為睡眠不足而發生意外。
兩人就這么一直熬著熬著,直到什么時候情況才發生變化的呢
好像是那時有家大企業一眼就看中了韓雋的構想,并要求韓雋直接把剛剛辦成的小公司賣給他們,卻得到了韓雋的拒絕,開始大力打壓的時候。
那個時候可真難啊,剛剛步入正軌的公司也因為打壓而出現了資金鏈斷裂,眼看著就要撐不下去了,甚至就連韓雋都要妥協了,最后竟然是原主咬牙拿出已經去世的棠父的賠償款與專門留給她傍身的房子、積蓄,硬是幫著公司熬了過去。
正是從那時開始,原主像是一下子就變了一個人似的。
不再哭泣,不再害怕,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難,都能想盡辦法去解決。
誰讓她之前拿出父親留給她的遺產時,在棠父的墓前像個孩子似的,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地跟他保證,一定會做出個樣子來給他看看,希望他不要責怪她的擅作主張。
期間也不知遇到了多少危險,才將自己長成了如今這么一副硬邦邦的模樣,甚至因為那一次黑車司機的危險,刻意不再打扮,即便近視度數極低,也天天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用來規避危險。
想到這里,棠寧微垂了垂眸,算了,多想無益。
畢竟現在最該叫屈的那個人,早就已經不在了。
棠寧彎著唇,恰好這時響起了棠寧想看的那部電影即將開場的消息,她立刻從裴淵的懷中掙脫了開來,“好像開場了,我們還是趕緊進去吧”
說著,棠寧輕搖了搖裴淵的手臂,隨后就拉著他走了進去。
等到電影真的開始的時候,他便忽然感受到棠寧將他們兩人中間的扶手扳了起來,整個人都湊到了他的身邊,越湊越近,近到他甚至都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裴淵放在膝蓋上的雙手猛地收緊。
然后
他就聽到棠寧小聲地在他耳邊說起電影的劇情來。
一句一句,聲音輕柔而溫暖。
天曉得他到底花費了多大的力氣才能不低頭看上這樣的棠寧的一眼,只能一邊看著眼前熒幕上的電影劇情,一邊聽著棠寧的敘說。
便是這時,他忽然感覺到耳廓處一陣軟熱,是棠寧的唇。
裴淵瞳孔微縮,手捏得更緊了。
可他的異樣棠寧好像根本就沒看到,整個人都沉浸到了眼前精彩的電影劇情當中,再加上可能是怕她的說話聲會影響到其他看電影的人,直接湊得更近了。
而感受到左耳上那一下又一下若有似無的觸感,裴淵只覺得仿佛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麻痹之感,以他的左耳為中心,逐漸蔓延開來,沒一會兒左邊半邊身子他就像是完全都感受不到了一樣。
心臟也在胸腔里快速而不講道理地跳著,電影熒幕的微光映照中,裴淵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下。
直接就叫看了個正著的棠寧,輕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