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傳來沖水的聲音,接著是開門聲與離開廁所邊的越來越小的腳步聲,當腳步聲徹底消失的時候,修也才慢悠悠的從自己的隔間出來。
門口的西裝男早已等的不耐煩,正準備發作的時候,修也松開自己捂著胸口的手,露出被血液侵染的衣服。
修也無辜的看著他,滿臉寫著我是因為傷口崩了才這么慢的表情。
“你跟我來。”
重新包扎完傷口的修也慢吞吞的回到自己的房間,在西裝男將門關上并鎖好后,他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緩緩閉上了眼睛。
咔噠。
門開了,走廊的燈光照入昏暗的房間。
打開門的是一個端著托盤的白大褂男人,他正準備進入給實驗體注射新的虛弱藥劑,這時,雜亂的腳步聲響起,好幾個人噠噠噠的從門口的白大褂男人身邊跑了過去,直奔最深處的實驗室。
“發生什么事了”白大褂男人不明所以的問。
路過的西裝男回答“好幾個實驗體造反了,我們去鎮壓他們。”
“原來如此。”白大褂男人恍然大悟,“那你快去吧。”
“醫生您一個人可以嗎”同樣被叫去鎮壓實驗體看守修也的西裝男問。
白大褂男人看了眼依舊躺在床上睡覺的赭發少年,擺手“你去吧,不用管我,打個針的事兒而已。更何況這怪物還在睡覺,一時半會兒也醒不過來。”
“下午給他做手術的時候我正好是助手,這家伙疼的恨不得死掉,加上虛弱藥劑的藥效還沒過,安心。”
“行。”看著周圍一個接一個跑走的同僚,西裝男不再多說,跟著大部隊向著走廊深處跑去。
白大褂男人端著托盤來到床邊,他彎腰,將托盤放到床頭柜上,就在他剛拿起針筒準備給赭發少年注射藥劑的時候,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男人下意識的抬頭,發現之前還躺在床上睡覺的少年不知何時已經醒了過來,并沖他笑道“這位醫生先生,來了就別走呀。”
語畢一把將手中握著的手腕掰斷。
“唔”
修也抬手,用另一只手捂住男人的嘴巴,將男人脫口而出的尖叫堵了回去。他拿起針筒,對準男人的胳膊就扎了下去。
肉眼可見,男人萎靡了下來,掙扎的力度變小,修也趁著這個功夫解下男人的皮帶,用皮帶將男人的雙手捆了起來。
他在男人身上摸索了幾番,找到了煙霧彈和手槍,在將這兩樣收繳的東西揣入自己兜里后他這才離開了這間關了他半年的屋子,并在男人絕望的目光中鎖上了門。
這半年來的藥物注射讓修也對這個藥物產生了抗體,可他一直沒有表現出對藥物有抗體的跡象,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今天的逃跑。
科洛姆十分厭惡自己的家族。
不,這已經不能稱之為家族了。
誰家的家族成員會被家族用來當做人體試驗的材料艾斯托拉涅歐真的是世間少有的獨一份奇葩。
在接到那個挺有名的實驗體的合作的時候他其實是拒絕的,可他還有別的選擇嗎
他成為了輪回眼的適配者,而就在今天,他將要移植那只眼睛他鬧不鬧也就看這一次了。
鬧了,失敗了,他作為輪回眼的適配者也有活著的機會;成功了,那更好,離開這個令人作嘔的地方。
還有幾個小時到天黑,借著這幾個小時,科洛姆扇動了幾個跟他一樣是實驗體的孩子反抗反正早晚都是死,瘋狂一次好歹還有一線生機,如果不反抗的話就真的沒有活路了。
看看那一天天被抬出去處理的尸體吧,說不定明天就輪到他們了。
在距離八點還有幾分鐘的時候,科洛姆帶著他扇動的同伴們在實驗室大鬧了一場,他表面上在鬧,心里實則在默默數著過了多少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