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天空,漆黑的土地,禁忌之門后與其說是一個房間,不如說是一個異度世界。
參天的巨樹扎根于漆黑腥臭的土壤,招搖的枝蔓如怪蛇般纏繞蔓延,這色彩和景象都太過怪異,仿佛一張扭曲病態的油畫,而非現實中能夠存在的場景。
但那巨大的怪樹無疑是活著的而非靜止,樹冠上丑陋扭曲的枝條像黑蟒一樣扭動糾纏,遠遠看去,比起充滿生命力和活力的植物,更像深海里不可名狀的觸手怪。
能證明它植物身份的,大概就是那怪異枝椏上結出的,帶著猙獰表情仿佛頭顱一般的果實了。那些奇丑無比的小丑菜竟然就是這棵樹結出來的,比起本體的怪樹,那些小丑菜簡直稱得上美貌了。
鼻子里突然涌入的腥臭腐朽之氣幾乎讓人無法忍耐,路仁和金玉彎下腰就開始干嘔,幾乎要將自己的胃給嘔出來了。
老王立刻捂住了小胖子的眼睛,拍著小胖子的背讓他能喘上氣來。
而薇爾莉特,目光直直地向那怪樹前方望去
怪樹的前面,放著一張猩紅色的天鵝絨高背椅,椅子上端坐著一個沒有腦袋的人。
典雅得體的黑色燕尾服,十分有禁欲氣息的戴著白手套的手交握放于身前,修長的雙腿閑適的交疊,仿佛紳士在等待一場期待已久的約會。
除了這位紳士沒有腦袋。
“親愛的薇薇女士”一團幽綠的火焰在紳士原本屬于腦袋的位置點燃,低沉磁性的聲音自火焰中響起
“您終于把我的頭顱送回來了。”
讓人驚恐的場景讓老王幾人本能的連連后退,卻發現剛才進入房間的木門竟然憑空消失了。
他們被留在了這個奇怪的空間里,頭頂是血紅的天空,腳下是漆黑的大地。
“那個小朋友警告過你們的吧”無頭紳士的語調緩慢而優雅,“一旦踏入這個房間,就再也回不去了。”
“梅團”金玉突然發出一聲尖叫,眾人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見怪樹的枝蔓上掛著一個黃色的人影。
“怎怎么會”路仁腿一軟,直接癱坐在散發著腥臭味道的黑土上。
無頭紳士輕笑了一聲,又一道黑乎乎的影子被卷起的枝蔓從土地里拖了出來。
“你們這些異界來客給我惹了很多麻煩,尤其是這位先生”他指了指掛在枝蔓上的黑影,“極大的破壞了我的游戲規劃和體驗。”
“還有您,親愛的薇薇女士,您不但玩壞了我的身體,竟然還帶著我的腦袋跑路了。”無頭紳士戲謔地笑了一聲,“吶,女士,我的頭好用嗎”
隨著怪樹枝蔓的蠕動糾纏,薇爾莉特看見了更多的尸體,那些衣衫襤褸的高壯野獸,被黑蟒般的枝蔓纏繞著,尖銳的枝條扎進他們的皮肉,黑綠的枝條慢慢變紅,就像在吮吸著他們皮下的脂肪和血液。
那些闖入這里翻箱倒柜的越獄野獸,原來最后淪落到了這里,曾經自以為是的獵人淪為了怪樹的獵物
薇爾莉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怪不得這里的味道這么腥臭,原來是食材的養料比較特別。
有點兒惡心,不想踩在地上了呢。
“挺好用的。”薇爾莉特面無表情地看著無頭紳士,她向來是輸人不輸陣,“摸起來很光滑,比我收集的那些腦袋手感好多了。”
旁邊的幾個麻瓜簡直不知道到底該遠離哪個變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