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爾莉特循聲望去,便見面無表情的法老一手撐腮坐在王座上,一手把玩著從她身上搜出來的黃金圣甲蟲,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
這場面薇爾莉特內心刷過了數本她為了應對青少年夢境而粗粗翻過的少女漫畫和古早小言。
薇爾莉特“”竟然還有點兒想笑場。
她默默的移開視線,這個角度看大剌剌坐在王座上的圖拉瑞,真的相當尷尬,薇爾莉特覺得將來更加無法面對便宜老哥了。
畢竟,古埃及人是不穿內褲的。
“為什么不說話為什么不看我”圖拉瑞站了起來,半籠在陰影下的面頰冰冷俊美,宛如一尊沒有感情和血肉的古代雕像。
他走到金色的鳥籠前,居高臨下的看著跌落在地的高貴女神,看著被他鎖入籠中的綺麗鳥兒,壓抑著憤怒的同時,心頭又涌起一種堪稱病態的奇異愉悅。
“是因為無法面對我嗎還是因為,我戳穿了你的欺騙和謊言”
薇爾莉特無辜的看了回去,誠懇的說道“我可沒騙你。”自說自話的明明是大祭司,她只是順水推舟而已。
“沒騙我”圖拉瑞怒極反笑,“事到如今,你還想冒充余的王妹嗎”
“你確實曾是我的兄長,只是你忘記了而已。”薇爾莉特極近誠摯的說道“你這么對我,你父親和我母親都不會高興的,你不是承諾過會照顧我嗎”
可是此時滿腔怒火的圖拉瑞根本不吃這一套,反而譏諷道“我忘記了什么忘記了你對我的欺騙與背叛嗎玩弄高貴的法老,異鄉人,你可知道你是什么罪過”
異鄉人
這種叫法嚇了薇爾莉特一跳,怎么,圖拉瑞不認為她是女神了
薇爾莉特眉頭蹙起,“你說什么什么異鄉人”
“還在狡辯嗎”圖拉瑞的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卻并不吝嗇解答薇爾莉特的疑問,仿佛看到對方的色變便能發泄他心中的郁氣似的,“你的同伙已經被抓住了,現在關押在監獄里,怎么,你想親自去看看嗎”
同伙誰難道說
薇爾莉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套話道“什么同伙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抓住了誰”
圖拉瑞臉上的嘲諷重新恢復了平靜,冷酷沉靜的他,更像是聞天瑞,而不是一個瀕臨暴怒的奴隸時代的君王。
“你的同伙已經供出了你,白發紫眸,來自海另一邊的少女,同時也是一名探尋王室秘聞的學者。”
竟然真的是他們,他們也來了,怎么會
薇爾莉特不知道自己到底該高興還是惶恐,之前盤算好的一切瀕臨失控,如果柱也來到了這個時代,那她真正的戰場,到底是在這遠古的蠻荒,還是距今尚有幾千年之久的未來
柱的恐懼之源究竟是什么到底是復活的木乃伊,還是這蠻荒時代的遠古神明
“你抓住了誰”薇爾莉特傾身向前,抓住金籠的欄桿,緊張的問道“你們抓到的人里有一個小女孩嗎”
“你在關心他們嗎”圖拉瑞不由冷笑,他彎下腰湊近薇爾莉特,透過金籠的空隙捏住了她的下巴,壓低聲音說道“那你還不如先關心一下你自己。”
“按照法律,背叛者要被割去舌頭,偽造者要被砍去右手,瀆神者要被抹去姓名,分裂四肢,扔進尼羅河里喂鱷魚。”
法老的聲音冷酷似冰,他黑沉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薇爾莉特漸漸蒼白的臉頰,冷漠的反問道“你覺得,我該怎么懲罰你”
薇爾莉特捏緊了拳頭,未免激怒法老,盡量柔和的問道“尊敬的法老,您的威能讓人畏懼,但您真的要按照法律來處置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