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祺的匯報結束后,顧靖澤轉身看向窗外。
夜色如墨,遠處的城市燈火零星閃爍,仿佛在廢墟中掙扎求生的螢火。
白今夏站在他身旁,手里捧著一杯熱茶,茶香裊裊,卻掩不住空氣中彌漫的鐵銹味——那是血的味道。
“靖澤。”她輕聲開口,聲音平靜得不像話,“那些境外記者,真的都殺了嗎?”
顧靖澤沒有回頭,只是淡淡道:“嗯。”
白今夏沉默片刻,忽然笑了,“殺得好。”
顧靖澤這才轉頭看她,眉頭微挑。
白今夏迎上他的目光,眼神清澈而堅定,“他們不是記者,是披著記者外衣的劊子手。”
“他們寫的每一個字,都是在往華夏的傷口上撒鹽。”
“所有人都知道華夏戰神對國家的貢獻,沒有人敢否認。”
顧靖澤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她變了。
“你變了,今夏。”
顧靖澤笑著說。
曾幾何時,白今夏還是個連殺雞都不敢看的小女人。
以前跟著自已遭遇幾次追殺,都沒能成長起來,直到自已跟普羅米修斯斗到后期才學會用槍。
再到喪尸病毒爆發初期,第一次見到活人被撕咬成碎肉時,嚇得渾身發抖,死死抓著顧靖澤的胳膊,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靖澤……我們會不會也……”
那時的顧靖澤只是將她摟在懷里,輕聲安慰,“別怕,有我在。”
可現在,她站在血腥味彌漫的房間里,神色平靜,甚至能冷靜分析局勢。
她不再是那個需要被保護的小女人了。
顧靖澤忽然想起這三個月來,白今夏經歷的幾次生死時刻。
化工廠爆炸:她帶著醫療隊沖進火場救人,臉上被灼傷卻渾然不覺。
孤兒院襲擊:她親手擊斃了一名持槍暴徒,事后只是淡淡地說:“他該死。”
間諜滲透:她一眼識破偽裝成工程師的特工,設局引對方上鉤。
每一次危機,都像一把錘子,將她骨子里的軟弱一點點敲碎,淬煉出鋼鐵般的意志。
顧靖澤伸手,撫上她的側臉鬢角位置,“疼嗎?”
那里有一道淺淺的疤痕,是化工廠爆炸時留下的。
白今夏搖頭,反而握住他的手,“比起死去的同胞,這點傷算什么?”
“再說了,這點傷痕根本看不到。”
“為難你了,今夏。”
顧靖澤輕柔的表示抱歉。
他很清楚幾乎所有的危險都是自已帶給今夏的,如果不是自已,她或許非常安全。
“傻瓜。”
白今夏握住他的手,“我是你妻子,為你分擔是應該的。”
“而且,我現在終于明白你有多么的不容易。”
“我做的這些恐怕連皮毛都算不上,而你每天要面對那么煩心事。”
顧靖澤笑笑搖頭,一把將白今夏摟進懷里。
一旁的康祺看著她倆秀恩愛,尷尬的腳趾扣地,輕輕轉身退了出去。
等兩人分開,才發現康祺早已不見了人影。
白今夏羞澀的朝顧靖澤望去,似乎再說都怪你摟我。
“呵呵。”
顧靖澤撇撇嘴略顯無奈的攤手,“情難自禁,沒辦法。”
白今夏輕輕撞了下,給他一個眼神。
“靖澤,明天你要開會,早點睡吧。”
顧靖澤沉默片刻,“你去主持,我相信你。”
“我?”
白今夏指了指自已,似乎有些難以置信,“我……我怎么會主持的好,我怕……”
沒等她說完,顧靖澤把食指壓在她嘴唇上,示意她不要說下去。
次日清晨,白今夏主動召開安全會議。
投影儀上顯示著最新情報:
南部重建區:暴亂雖平息,但仍有境外資金暗中支持殘余勢力。
西北邊境:發現疑似生物武器運輸通道。
東部沿海:某國際ngo以“人道援助”為名,散布謠言。
白今夏敲了敲桌子,聲音清冷,“我提議三件事。”
“第一,對所有境外ngo實施資金審查,凍結可疑賬戶。”
“第二,建立‘重建區情報網’,吸納當地居民作為眼線。”
“第三——”她頓了頓,眼神銳利,“對仍在散布謠言的媒體,實施精準打擊。”
會議室一片寂靜。
康祺忍不住看向顧靖澤,卻發現自家先生嘴角微揚,眼底滿是贊許。
“就按今夏說的做。”
顧靖澤一錘定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