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譽只是說說而已,覺得這小朋友逗起來有意思,忍不住在他腦門上敲了一下,力道很輕“抄十遍,回頭我檢查。”
“怎么跟我媽似的”他嘀咕。
程譽說“我走了,捉到螢火蟲打電話。”
“哦。”
程譽走之前,又要了他家的座機號碼。
薛宥卡把他送出去,奶奶正好看見他回來,問“米米,剛剛是虎皮來了嗎”
薛宥卡含糊地點頭,沒有說是那個大戶人家的公子哥。
“奶奶,山上現在還有螢火蟲嗎”
“最近啊奶奶也不知道出不出來,聽人說是有的。”
薛宥卡沒有叫爺爺,是拉著虎皮上山去捉的,天色已經黑了,兩人打著手電筒在半山上繞了一圈,半只螢火蟲都沒有。
虎皮問“薛宥卡,你怎么突然想捉螢火蟲了”
“捉來玩。”
“我們這邊沒有,不過我聽說鐘山那邊有。”
鐘山有點遠,從這兒過去,開車都要半小時。
薛宥卡嘆氣,那么遠,他一個人怎么去給程譽捉。
下山的時候,虎皮打著手電走前面兒,薛宥卡走后邊,卻一不小心踩在了青苔上,鞋底一溜,就那么滑了一跤。
“嘶”他坐在地上。
虎皮聽見動靜,立刻回身過來看他“你沒事吧”
“沒事,沒崴腳,就是蹭破了皮。”在手電的映照下,薛宥卡撩開褲子看,兩只小腿都蹭破了,右腿更嚴重一點,腳踝甚至擦出了血。
虎皮仔細看了一下他的傷“還有點嚴重,那你能走嗎我下山叫人上來抬你”
“哪有那么夸張。”薛宥卡慢慢站起來,擦了擦手掌心蹭的泥,卻發現手掌心也蹭破了皮,有點出血,他也不太在意,“就這還沒割包皮疼。”
虎皮“”
誠然這么說,下山的步伐還是被耽擱了,薛宥卡走得一瘸一拐。不過,他自小在農村長大,經常磕碰,這么點小傷不算什么,連藥都懶得抹,用毛巾擦了就沒管了。
螢火蟲沒捉到,他也沒給程譽打電話,在臺燈下悶頭寫何小由布置的作業。
是過了兩天,程譽主動來的電話。
“薛米米,你給我捉的螢火蟲呢”程譽也實在是在這兒待的太無聊了,一點有意思的事都找不到。
“我”
“沒捉到”
“嗯我們山上沒有。”他誠實地說,“聽說只有鐘山山頂才有螢火蟲了,不過我給你準備了其他的,你要過來看看嗎”
“什么這么神秘”
“你過來就知道了”
程譽也不知道怎么就這么聽他的,跟姥爺說了一聲就出門了。
“你們家下午都沒人的嗎”程譽來的時候,發現他家又是一個人都沒有。
“奶奶去打牌了。”
“那你爺爺呢”
“喝茶去了。”
“都不帶你”
“我又不打牌,我也不喝茶,帶著我干什么。”
程譽“你給我準備了什么”
“你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程譽站在無花果樹底下,表情難看地僵持了一會兒。
薛宥卡推了推他“上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