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竟然吃了別人的口水,一個勺子怎么能混著用呢
程譽嘗不太出來元宵具體是什么味兒,可是不惡心,就是糯糯的口感,有點香,不難吃,也不燙。他眼睜睜看著自己剛吃過的勺子回到碗里,薛宥卡還要喂他“還要不要啊”
跟哄小孩兒似的。
“你自己吃吧。”程譽扭開臉,窗外堆積的雪有些厚,該打掃了。
“那你晚上吃什么外賣點了嗎”見他真的不吃,薛宥卡只好自己解決。
“點了。”余光瞥見他真的不嫌棄自己用過的勺子,都沒有用紙擦一下,程譽心情不免有些微妙,又開始懷疑他的性取向,直男會這么若無其事地吃自己舔過的勺子么
按理說,薛宥卡沒跟高琛交往過,自己不是應該高興么。
“學校里有女生追你嗎”程譽突然問。
“咳咳啊”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問這個,薛宥卡一不小心就被元宵給嗆了,“這個有吧。”
同年級同系的有,外系的也有,還有社團的學姐,男的也有跟室友一塊兒出去吃頓飯,都會被索要微信。
“她們不知道你未成年嗎”程譽神情嚴肅得像高中抓早戀的教導主任。
薛宥卡心虛地摸了摸鼻子“我也不知道,可能不知道吧。”
“那為什么不找個女朋友”
“沒有覺得很喜歡的。”他誠實地答,“而且本來就很忙,哪有時間找女朋友。再說了我不是未成年么。”
他的室友嘯哥是個理論派,理論一大堆,總是告訴他“戀愛就像做習題,沒有喜歡的沒關系,那么多女生追你,你挑個漂亮的順眼的談一談,熟能生巧啊,經驗累積得多了,以后遇見喜歡的直接上去追。”
可嘯哥自己都是個母胎單身。
“嗯。”程譽淡淡地下結論,“未成年不要談戀愛。”
他心情稍微好些了。
扯到戀愛話題上,薛宥卡忍不住問“你這幾天狀態這么差,我還以為你是不是失戀了。”
薛宥卡覺得他看起來像,隔壁宿舍的男生失戀后,就很像程譽這種狀態,手機關機,整天睡覺、喝酒、看經濟學視頻。
“不過后來我想,你不是沒有女朋友嗎。”薛宥卡說完,也不太確定,“是沒有吧”
程譽好像被刺了一刀,剛剛轉晴的臉色又黑了下來,冷聲“你說沒有就沒有吧。”
果然啊。
所以薛宥卡猜,可能是家庭的問題,具體是什么,他也不太敢追問。
反正哄好就對了。
“我買的元宵就放你這兒了,餓了你自己煮,十分鐘就煮好了。”薛宥卡把吃完的碗端到廚房,正準備洗,程譽打開洗碗機“丟進去吧。”
把碗放進去,說“那我就走了啊”
二月的晚七點,天色已經暗了。
“我送你回去。”程譽拿起衣架上的羊絨外套。
“你送我到巷口吧,我打個車。”
程譽住的這棟房子,隱藏在極其隱秘的市中心深處,晚上巷子里沒有路燈,只能依賴手機照明。
天氣轉暖后,積雪融化了一些,空氣又干又冷,凍得鼻涕都要掉出來了,薛宥卡叮囑他要好好吃飯“你的手這樣了,就暫時不要練鼓了,你是音樂家,手不能廢掉。”
程譽都應了,沒有裝逼也沒有抬杠,把他送上車,說“到了給我消息。”
“我給你消息,那你也得回復啊。”
他揮手說拜拜,程譽插著兜,目視著出租車尾燈遠去。
“我到宿舍了。”大概半小時后,哇卡卡卡的信息出現在他的置頂。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