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膳,溫續文告辭離開,宋修德還有公務,能抽出幾個時辰指點他的文章,溫續文已經知足,哪能再待下去。
宋修德確實有事要忙,就沒有留溫續文,只說下次直接來書房找他即可。
這話儼然是把溫續文當自己人。
出了宋府,溫續文只覺他今日沒有白來,受益匪淺,很多文章的小問題自己看不出來,宋修德深諳科舉之道,水平自然要高很多。
溫續文快步回府,將今日所學皆記下來,免得日子一久便忘了。
做好筆記,溫續文想了想,去李司祈的房門外敲門,待他出來,溫續文把筆記交給他,道“表哥,這是我今日聽宋世伯指點所得,你也看看吧。”
宋修德說指點溫續文,溫續文有心帶李司祈一起,畢竟他能和宋修德扯上關系,都是多虧了許士政。
只是轉念一想,他著實沒那個資格多帶一個人。
宋修德愿意指點他,已然是很大方,他怎么能得寸進尺。
于是,溫續文便想了這樣一個方法,將每次的所得告訴李司祈。
李司祈接過筆記,“多謝續文,”頓了頓,繼續道“續文,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運道,得宋大人看中,這便是你的運道,不要覺得虧欠了誰,并沒有。”
溫續文一愣,隨后笑道“表哥說得極是,不過,我們是親戚,我把筆記給表哥看,本是常理。”
李司祈點點頭,再次轉身走進房間。
溫續文卻是對李司祈有所改觀,原來他并非不知,只是不愿理會罷了。
這算不算世人皆醉我獨醒
其實,溫續文并沒有覺得虧欠,只是覺得自己獨享不太好,這才想著把筆記拿給李司祈。
進入五月,天氣開始反復無常,一會熱一會冷,古代可沒有熱了就脫件衣服的說法,他們都很重視衣冠。
溫續文便只能在用午膳后根據需要回宿舍換衣服,幾乎每日都需要換,除非遇到下雨或許燥熱的天氣,那就不需要了。
溫續文的生辰是在國子監過的,其實今年他應該行冠禮了,只是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他早已經束冠,再加上許士政等人不在身邊,他也不想大辦,便這么悄無聲息地過去了,沒有告訴任何人。
漸漸地,便到了六月底,盛京的天氣已經熱到極點,每日拿著把扇子都不管用,反而他總覺得扇出來的風都是熱風。
他只穿了件薄薄的衣衫,用的是上好的料子,剛穿上的時候還有一絲很舒服的涼意,只可惜,沒一會兒,就被太陽散發出來的熱意蓋過去了。
溫續文無比想念現代的風扇還有空調,為什么這時候不是電力時代呢,蒸汽時代也行啊。
他都要熱瘋了,還不如在興元府呢,那里雖然也熱,但沒有這么燥熱,溫續文心想還好他沒帶許舒妤來,她在興元府待慣了,肯定適應不了盛京。
“阿嚏”
“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熱氣入體了”
馬車上許舒靜擔憂道,這鬼天氣怕是要把人烤死。
許舒妤搖搖頭,“我沒事。”
許舒靜以往坐馬車,總喜歡抱著許舒妤靠在她身上,現在兩個人恨不得分開八丈遠。
許舒靜蔫蔫的,“姐姐,我后悔了,我們應該入秋再趕路的。”
許舒妤勾唇,“是誰整日去外祖家纏著舅舅,讓舅舅盡快啟程的”
現在后悔已經晚了,再有兩三日,他們就要到盛京了。
雖然越接近盛京越熱,可她心里到底是高興多一些,六個月沒見,她真的有些想他了。
許舒靜嘟嘴,“都怪姐夫,見了面,他一定要補償我一份禮物才是。”
許舒靜小孩子脾氣,他們來之前接到了溫續文的第二封信,看到里面的玉釵,便覺得溫續文偏心,她好歹也是姐姐的妹妹,外加幫他賺銀子的大老板,都不送件禮物的嗎
許舒妤見她這樣,便知她又想起玉釵的事情,微微一笑,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