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兩人卻不是單純的后退,他們已經在國會改選的時候,把忠于自己的人安排為國會議員。現在外面有個稱呼,叫做安福系。
實權人物退居幕后,國家的權力交給國會。不光是表面好看,也展現出兩人的高風亮節。不過這事騙騙啥也不懂的人或許還行,對于高層和外國使團就跟明鏡一樣。
身為民國外交部長,陸征祥也很無奈。何銳能否接段祺瑞的皖系,陸征祥覺得希望不大。如果何銳想掌權,只怕得擊敗段祺瑞的皖系與馮國璋的奉系才能如愿。陸征祥寧肯維持現狀,也不愿意看到國家再次陷入全面內戰之中。
第二天,越飛見到了等見到中華民國外交部長陸征祥,越飛用流利的俄語向這位外交部長表達了聯共布爾什維克希望雙方建交的愿望。
陸征祥稍加思索,就提出了問題,“那么邊境線應該劃在哪里”
這個問題直擊越飛的難處,也讓越飛感受到北洋政權與已經被推翻的俄國沙皇政權大概是一丘之貉。狐貍般的怯懦,獅子般的兇心。看到對方出于軟弱之中,就會撲上去撕咬。
這倒不是說何銳就是什么好人,如果好人的標準是善良的正常人,越是優秀的戰略家與政治家,就越是遠離善良正常人的好人標準。何銳就是一個極為優秀的戰略家與政治家。
從政治角度,北洋外交部長并沒有在意布爾什維克政權本身的意愿,更沒有考慮布爾什維克政權的戰略思維。僅僅是按照帝國主義規矩辦事,這是布爾什維克政權決不能接受的。
于是越飛委員說道“外交部長閣下,不知民國政府認為當下民國最大的戰略對手是誰”
陸征祥沒想到越飛竟然用這樣的方式交談,心中不免有些覺得布爾什維克政權太過于投機。不管民國面對什么樣的局面,至少外交局面比俄國要好得多英國已經正式向民國政府提出一起反對布爾什維克政權。雖然何銳在信中已經把英國攪屎棍的傳統講述的非常清楚,英國這么做的目的是拉其他國家一起對付俄國,然后從中漁利。但是中國以前是與被別人圍攻的對象,此時段祺瑞也明確的態度,必須解決中俄劃界問題,讓俄國把侵占中國的土地還回來。
段祺瑞肯定不會讓他皖系部隊出兵,真的出兵就一定要讓何銳動手。所以陸征祥對于段祺瑞的思路非常清楚,好處要占,風險絕不承擔。
這樣的談判對陸征祥還有點新鮮,對于參加了布列斯特條約談判的越飛,就未免太過于無聊。與民國政府那點軟趴趴的口頭威脅相比,德國的威脅不知道大了多少倍。民國外交部長的實力雖然談不上拙劣,但是與何銳相比,越飛不知道該認為何銳不是中國人,或者認為民國外交部長不是中國人。
既然是同一個國家的國民,眼光以及理念的差距未免太大了。
最終,越飛明白了民國政府的態度。俄國必須先把沙皇俄國侵占中國的土地吐出來,然后民國政府才可能與布爾什維克政權討論是否承認布爾什維克政府的問題。
于是第二天,越飛就向東北駐京城辦事處的人員表達了感謝,當天就乘坐上前往南方的火車。
抵達中國廣州的時候,越飛覺得自己從秋季重回夏季。在東北的時候天已經涼了,對俄國人來說還不至于穿大衣,但是在廣東,穿著一件單衣,依舊讓越飛覺得很熱。
1917年民國六年7月,因段祺瑞為首領的北洋軍閥解散國會和廢棄臨時約法,孫中山聯合西南軍閥,在廣州建立軍政府,被推舉為大元帥,進行護法戰爭。但孫中山在軍政府內備受軍閥、政客的排擠,不得不于1918年民國七年5月辭去大元帥職務。第一次護法戰爭的失敗使孫中山認識到南北軍閥都是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