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何銳就與許嘉分別參加了挑土的小隊。許嘉遠遠看著何銳干的起勁,而且不時與身邊的人有說有笑。心中著實佩服。倒不是許嘉看不起人,而是做不到何銳那般自然而然的態度。
只要想起工作,許嘉就被大量數字糾纏,心中各種想法翻騰。
更重要的是,許嘉現在搞不清楚要問什么。以許嘉這么多次的視察經驗,他很容易就只問發生的事情,致力于那些問題。以至于有人背后給許嘉起了個綽號,許閻王。這個綽號讓許嘉也很困擾,難道指出工作中的問題就成了閻王么
傍晚時分,何銳與許嘉結束了視察與工作,一起乘車回沈陽。路上許嘉問道“主席發現了什么問題沒有”
何銳答道“我們的培訓還不到位,這個就得回去查看一下。”
這也是許嘉感覺何銳比較有特點的反應,任何問題在何銳這里都是一個組織內部建設問題,而不是基層執行的問題。板子經常打到負責人身上,這就是東北中上層對于何銳比較敬畏的原因。
既然何銳這么講,許嘉也就跟進,想看看這次何銳又對哪些方面感到不滿,“培訓的問題在哪里”
何銳聽許嘉的語氣,就笑道“我可不是要發落誰,這次是對兩年一期的培訓成果標準居然沒有定出來,覺得有些意外。許嘉,你覺得兩年一期的整體評估合適么”
許嘉這才明白何銳的注意點,原來何銳已經跳過了對具體工作的評判,開始考慮起整個培訓體系的內容。
這個工作就得由統計廳負責完成。許嘉捏著手串,用好聽的男中音提問著自己的不解,“主席這次對考核的想法是什么”
“我認為從一個村長到鎮長,大概需要兩年。從鎮長到縣長,也是差不多時間。縣長到市長又是兩年。之后就是在省級部門工作,或者到東北地方政府來工作。我們是15年到的東北,之后就開始了大量培訓干部。到1923年,其實是7年,沒辦法完成整體的選拔培訓。那么當下的選拔體系該怎么調整,這是一個很重大的工作。一旦進入總動員狀態,我們能否將這個體系給流暢的運營起來。那些干部們要掌握何種程度的知識,才能勝任他們的工作。”
何銳一連串的問題讓許嘉沉默下來。他嘗試著從何銳的視角看問題,只覺得心中一陣不安。現在文明黨實際控制的地盤上人口不多,還不到三千萬。但名義上的地盤可就大了。
外蒙面積大約180萬平方公里,內蒙大概110萬。東三省面積大約不到80萬。三塊地盤加起來380萬上下的土地,單純從面積來說,被稱為奉系的何銳的地盤是全國最大的。
想把這些土地充分利用起來,要做的工作著實巨大。光是想象,就已經令許嘉感覺到巨大的壓力。
最后許嘉只能答道“主席,我會把檔案再查一遍。”
何銳搖搖頭,“那是很沒有效率的事情。我們要讓各個地方上的組織部承擔起責任。”
“組織部”許嘉想不起東北還有這么一個機構。
何銳答道“我準備組建組織部,專門負責人員工作。統計廳雖然還在,人事工作交給組織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