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的局面,戰略互信是第1要務。何銳就不提這些問題,直接告訴越飛,“我認為中蘇友好條約內容不需要復雜。兩條就足夠了。第1條,中蘇互相不使用武力,用談判方式解決兩國的矛盾沖突。第2條,中蘇都不允許任何第3國通過本國領土對另1方發動軍事進攻或者威脅。對于中蘇兩個有著漫長邊界線的國家來說,出現矛盾與分歧是必然的。越飛同志,您有孩子么”
越飛1愣,不知道何銳怎么突然提起了孩子,不過這也不是什么值得隱藏的問題,蘇聯也在通過各種途徑收集中國領導人的基本資料,何銳現階段沒結婚沒孩子的基本資料對蘇共也不是什么秘密。越飛便笑著道“我有孩子。”
“那么越飛同志定然知道小孩子經常會因為1些問題吵鬧爭執,最后發下老死不相往來的誓言。作為家長,聽聽就算了。其實國家也1樣,分歧、爭執都是常態。我們為什么對小孩子的矛盾沖突并不以為意,因為我們都不會認為因為這樣的爭執,小孩子就跑回家拿起槍到對方家里大開殺戒吧。小孩子們互相慪氣1段時間,又會高高興興在1起玩耍了。”
越飛覺得這比喻有些怪異,尤其是弱化了矛盾分歧的尖銳性與重要性,但里面的含義倒是很容易搞明白。這兩條內容1旦真正被落實,就意味著雙方的矛盾并沒有上升到敵意。反過來說,1旦雙方的敵意上升到1定階段,這兩條條約內容就1定會被破壞。
這兩條內容不牽扯第3方,并不以對其他國家構成威脅。也因為如此,中蘇在其他方面也都有著自己的行動自由。
此行之前,蘇聯外交委員會提出的1系列看法遞交到了蘇共中央,蘇共中央委員們提出了不少自己的看法,甚至是反對意見。唯獨對這兩條內容根本無人觸及,既沒有人表示反對,也沒有人表達支持。可以認為這是底線。
越飛又問道“何主席認為邊境現行的模式可否用條約方式予以確定”
“邊境執行的模式,是1個執行層面的問題。最好能用1種安全機制而不是條約方式進行確定。世界不斷變化,現在中蘇邊境上的民間貿易量并不大,以后可就未必。未來幾十年中,或許會出現走私,甚至是武裝走私。條約沒辦法對這種事情進行預判。在某1個時間段內,會根據當時情況進行武裝力量的布置。那時候需要的是雙方的有效合作。而不是死板的條約。”
越飛微微點頭,卻覺得這話沒有提及要點。
何銳則繼續說道“軍事裝備同樣日新月異,隨著軍事裝備的發展,中國的軍隊布置會向后移動。但是蘇聯方面的軍隊只能布置在西伯利亞大鐵路沿線。譬如,我們的部隊距離邊境500公里都不是大問題,蘇聯紅軍有可能對等后撤500公里,住到冰天雪地的原始森林里面么”
聽了何銳的描述,越飛的心情完全放松下來。因為在劃界中讓出了包括巴爾喀什湖以南的大片土地,蘇共委員中不少人很是不滿,在邊界不駐軍的事情上表態頗為強硬。
其中就有人提出,中隊距離邊境的距離必須比蘇聯紅軍要遠很多,絕不接受對等距離。這讓越飛感覺談判會在這方面遇到問題。然而何銳的表態已經充分體現出了誠意,如果之后的討論也能如此順利,此次會面將滿載而歸。
正如越飛期待的最好結果,何銳對于中蘇的戰略互信十分務實。核心就是他提出的中蘇友好兩條內容,互不限制,互補開戰,和平解決矛盾分歧。
越飛此行前與列寧與斯大林、托洛茨基交流過,列寧同志的臉色雖然因為剛恢復健康而顯得蒼白,但是他的聲音依舊有力,“中國的戰略主方向在南部,我們的戰略主方向在西部。何銳是1個非常懂得戰略機遇期的領導者,如果在此階段試圖通過討價還價獲取優勢,只會讓我們浪費掉這個戰略機遇期。此時以適當的善意徹底解決邊境問題,就可以讓我國節省出大量的戰略資源。”
斯大林委員覺得讓出去的太多,但是在原則上并不反對列寧同志的看法。托洛茨基同志關注的并非領土變更,他希望越飛能夠在會面中更多了解中國當下的經濟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