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哭訴的湯谷,眼神空洞,嘴角抽抽。
一雙手不知是放在湯慶靈的肩膀上,還是拍拍她的后背,予以安慰。
安慰個鬼啊
三國首腦費盡心思爭奪的機緣,到頭來落在了這個不成器的妹妹手里
湯慶靈她好委屈哦哭得好大聲哦
湯皇的傳承,有這么燙手嗎
捂著隱隱作痛的胸口,湯谷不斷地深呼吸。
一次、二次、三次眼前依然發黑,他果斷撇過頭來,再也不想看到湯慶靈這張嬌氣的臉蛋。
“哭夠了沒有”
淡淡的發問,如遭雷擊。
湯慶靈一縮脖子,淚水說停就停。
她顫顫巍巍轉過身來,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
“寒師,我有好好學習的。”
“但是老祖宗的傳承太難了,我得先從基礎知識學起,給我點時間,一點點就好”
“走吧,出去了。”
夜寒君打斷湯慶靈,轉身就走。
盤鐘相當爭氣,不過幾個來回的工夫,便已窺探陣法的部分規則。
他更改了陣法關閉的方式,原先是定時百年,每次開啟維持十天,然后自動關閉。
現在變成了手動,什么時候開啟,什么時候關閉,由他間接掌控。
不過也僅限于此。
其他的功能,盤鐘剛剛開始摸索,遠沒到洞徹原理的時候。
夜寒君和他約定,以后他就長期住在湯皇的棺材旁邊,日日夜夜研究陣紋的奧秘,順便掌管整個陣法。
而夜寒君并不會呆在這里,他要出去,為了追求出眾,他必須掀起更高一層的波瀾。
“嘩嘩”
光芒閃爍,一行人出現在傳送陣法的中央。
濃郁的血腥味瞬間撲入鼻腔,夜寒君輕輕聞嗅,漆黑的瞳仁泛出鋒銳。
“什么情況”
杜元甲大驚,放眼望去,舊皇城竟然變成了殘垣破壁,血流成河,尸骨堆山,場面何等慘烈。
湯谷、湯政,臉色風云變化。
仔細打量不難分辨,這些死狀凄慘的人類、眷靈,并不屬于單一一個國家。
藍蛙、赤蛙、草蛙,竟然全部涵蓋
其中數量最多的恐怕是藍蛙國和草蛙國,分別占據四成。
余下的兩成屬于赤蛙國,數量雖少,慘烈的程度不逞多讓。
“去看看。”
夜寒君朝著花燭吩咐。
花燭點頭,幾個閃身后無影無蹤。
耐心等待幾分鐘,花燭再次出現,微微躬身,以純正的古巫語說道
“舊皇城大亂,三國駐守的人馬正在相互廝殺。”
“不知為何,草蛙國與赤蛙國合作,藍蛙國的處境非常惡劣,目前困守在一片半封閉的區域,無限接近于殊死抵抗。”
夜寒君頷首,轉而朝著眾人道
“約束你們的手下,不遵命令者,后果自負。”
“梁帥,魔石告罄,防御陣法快要撐不住了”
“什么這可如何是好,倘若只有草蛙,我們定然無所畏懼”
“偏偏聯合了赤蛙國,兩國施壓,兩國圍堵,我們無異于困獸之斗,如何才能向外突圍”
舊皇城北區,有一片扇形區域,插滿發光的陣旗。
光幕籠罩下,烏泱泱數百人,不是臉色發白,就是昏迷不醒。
最中央的營帳內,梁水、凌厲、王求松、王鹿臺存活的主將赫然在位。
每一個都透著由內而外的疲憊感,不加掩飾的憂慮之色,使得周圍的氣氛無比沉重。
“藍蛙國,你們已經是山窮水盡”
“投降吧,投降者可免一死,這是你們最后的機會,要是抓不住的話,休怪我們不講情面”
雷霆一般的喝聲,從外傳來。
梁水掀開營帳的門簾,只見陣法之外,無論是天上還是地下,都被蠻獸、妖獸、蟲族圍了個水泄不通,一張還算英俊的國字臉皺得跟麻花一樣。
“撐不過今晚”
“這才是遺跡開啟的第六日,距離結束,足足還有四天”
“咔擦”
王鹿臺捏碎手里的拐杖,再也無法壓住心中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