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明白,本來相安無事的格局,為何鬧到這個地步”
“孫琳,事到如今,你還有什么話說嗎”
“你信任的那位寒師,自己溜了,留下這么大一個爛攤子,叫我們拿命填補嗎”
“是啊,孫琳,你不發一言,難道就能解決問題嗎”
左丘用力敲著桌子,額頭上的愁容無人可敵。
“三日前我便說過,為何要困守舊皇城呢”
孫琳端起一盞茶,吹了口氣,不慌不忙抿上一口
“但你們不聽我的,認為草蛙國重殘,赤蛙國可供調配的強者數量不多,死守七天并不困難。”
“事實證明,你們決策錯誤,草蛙赤蛙不惜代價、不計成本,你們根本無法撐到遺跡關閉。”
“我承認,我們判斷有誤。”
梁水搖頭,忽然打斷幾人交談,沉聲喝道
“問題是現在應該怎么辦”
“如果只顧及自己,我們大有機會逃出舊皇城。”
“但第4位階往下,那些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精銳士兵,我們根本無法護住,要是被草蛙赤蛙一鍋端,同樣是毀滅性的打擊。”
孫琳蹙起眉頭,認真思考。
肅穆徘徊一刻鐘,就在王鹿臺、左丘等人,焦慮得儀態盡失之時,陣法外頭忽然大亂。
“吼”
“嗷嗚”
圍攏的眷靈大軍,破開一道口子。
一道金色的颶風,一道漆黑的刀芒,以勢不可擋的姿態從天而降。
“女巫以及鵝大仙”
梁水震驚,猛然掀開門簾,朝著陣旗走去。
王鹿臺、王求松一呆,生怕眼花似的,急忙起身追去。
“來了”
孫琳蹙起的眉頭完全舒展。
她并沒有離開營帳,而是端起茶杯小口啜飲,安然自若得像是度假之人。
“轟隆”
無需侍衛報告,如此巨大的動靜,十里之外都能察覺。
司馬竹、殷昌、煙霞子、三火道人兩國主將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圍攏,皆是手持刀刃、跨坐命輪之胎,眸光開合間精芒畢露。
“寒君,束手就擒吧”
“我不管你有何打算,這里已經是天羅地網,你至多一個人逃走,但你絕對無法救下所有人”
“逃”
夜寒君側身,面露一絲奇怪
“為什么要逃”
“我就站在這里,有哪個不長眼的,敢來主動攻擊我嗎”
三句簡短卻異常有力的話語,如同石塊墜入湖面,蕩起層層漣漪。
距離最近的士兵們,敢怒不敢言。
因為他們確實和寒君描述的一樣,慢慢往后退去。
第3位階怎么可能介入第4位階的戰斗
何況這位大名鼎鼎的寒師,一個人就能挑翻草蛙國的守軍,他們再怎么扯著嗓子,那也只是無能狂怒,起不到決定性的作用。
“吼”
裂頭鳥、殺人蛙、金魚妖、長毛魚獸不斷有命輪之胎逼近,隱隱形成一個新的包圍圈。
鵝大仙哼了一聲,斜著眼瞥視。
連一個命輪圓滿都看不到,妄圖以數量消磨,不過是自取其辱。
花燭也是一聲不吭,只是環繞在外的金色颶風,愈發耀眼,愈發危險。
“住手”
有一個體型臃腫的怪蛙,撲騰著翅膀飛來。
背上站著一些人影,為首之人身穿藍色的戰袍,英挺而又貴氣。
“藍蛙國的太子湯谷”
司馬竹揉了揉眼睛,有一瞬間懷疑自己老眼昏花
“他們怎么離開遺跡的,這還不到十日,沒理由能夠出來啊”
“等等”
殷昌吸了一大口冷氣,聲音發顫道
“你們看他的手里,那個昏迷不醒、衣衫襤褸的老頭,是不是我們草蛙國的陛下”
草蛙國的主將,紛紛瞪大雙眼。
仔細瞧了瞧,看了看,他們不寒而栗,猶如驚弓之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