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君向下俯瞰,剛好看到一群綠皮膚的亞人,有蜥蜴的腦袋、蜥蜴的尾巴、蜥蜴的爪子,軀干卻又是人形。
它們手里拖著一群死去的獵物,仰起頭來,望著頭頂的龐然大物,本該陰冷的瞳孔中籠罩著呆滯。
“看看,是它們嗎”
“當初的蜥蜴人首領,額頭有一道疤,右臂也有一道疤”
花燭從古代金像鬼的肩膀上跳下去,一瞬間颶風狂舞,如炮彈一樣沖擊地面。
“aa”
有一頭最為強壯的蜥蜴人嘰里咕嚕大叫起來,其他蜥蜴人卻根本不聽它的,馬上丟掉手里的獵物,向著遠處的森林逃去。
“沒有錯,就是那一伙蜥蜴人”
“這么些年過去,它依然是首領,位階已經提升至玉嬰之胎,活得更加滋潤了”
花燭以純正的古巫之語,呢喃述說。
而后,她舉起兩柄黃金大劍,對準蜥蜴人到處挖掘的洞穴,引爆體內的風元素。
“轟隆隆”
究極巨噬龍卷以毀天滅地的姿態成型。
沒有任何猶豫的意思,恐怖的龍卷風沖了出去,位階堪堪泥塑、霞照的普通蜥蜴人,一個照面變成了碎片。
實力最強的蜥蜴首領,發現實力差距過大后,跪在地上,嘰里呱啦各種求饒。
但這依然不能減緩風勢,推平所有的洞穴,連帶著絞殺逃走的蜥蜴人后,龍卷風沖向蜥蜴首領,一息不到,再也聽不到它那驚恐的尖叫聲。
一番殺戮后,花燭浮于半空,緩緩閉上眼睛。
她可以和命輪之胎生死博弈,做到面不改色、呼吸平穩。
但這一次,面對一群位階遠遠低于她的下位眷靈,卻讓她的心緒難以平靜。
“呼呼”
金光閃爍,再次睜開眼時,環繞在花燭身邊的風元素,似乎更加濃郁。
“晉升命輪圓滿”
依舊站在古代金像鬼肩膀上的夜吉,目光穿越上萬米,饒有興致
“沒想到少王殿下,還能在這樣的地方契約巫族。”
“就位階來看,這五年時間,少王殿下當真沒有浪費半厘”
夜寒君沒有搭理夜吉。
他略顯欣慰地看著花燭,花燭似有所感,悄然回望。
當埋藏在心底的傷口,暴露到烈陽之下。
雖然傷疤永遠不可能消失,但疤痕的顏色,卻會一點點變淡,直到治愈。
花燭笑了起來,雖然轉瞬即逝,可那一剎那的笑容,就連天上的云、地上的花,也會黯然失色。
“走吧,下一站冥燈深淵。”
“那里有我可愛的族人們,也有一群可愛的鄰居們,這一段旅程,一定記憶猶新”
瓜瓜歷第二年年底、第三年年初,寒皇如墜亡的雪花,徹底消失在世人的面前。
與他同時消失的,還有聞名遐邇的盜火傭兵團、影盟。
但瓜瓜王朝,依然立著他的雕像。
大街小巷,也到處是以瓜瓜為原型制作的香囊、玩偶、護符。
王朝似乎一切照舊,唯有舊皇城不斷瘋長的植物,忽然停了下來。
即便維持著原始森林的樣貌,可那驚人的生命力終究不同往日。
“夜吉,你可知流螢的情況”
一次又一次的遠距離傳送,已經維持數日之久。
即便是第7位階的眷主,也需要休息數次,以避免迷失在空間亂流中。
這一日,夜寒君找到夜吉,漆黑的瞳仁里壓抑著異樣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