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要敲鐘了,琴爺爺悟性驚人,說不定也會得到天地賜福呢”
“快快打起精神來,這可是一萬年才有一次的異象,本瓜可期待啦”
“鐘”絕弦一呆,愣神許久。
它似乎沉浸在自我的世界,想要抓住什么,屢屢以失敗告終。
這就導致它的意識體并不清醒,渾渾噩噩無法正常溝通。
“回契約空間休息一會吧,待會再出來。”
夜寒君搖了搖頭,點亮契約印痕,暫時回收絕弦。
“走咯去聽鐘聲咯”
雀躍的小瓜瓜,盤腿坐在九品蓮臺上,呼啦一下鉆進夜寒君的衣袋。
里面暖烘烘的,大小也合適,作為它的行宮棒極了。
“烏烏烏”
一步踏出深黑之輪,號角聲更加嘹亮。
等到回到外城,號角聲沖擊于心臟,血液以更快的速度奔流,渾身有斗勁升騰。
“千熬萬熬,這一天終于要來了。”
“是啊,恰好生在這個時代,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
“哈哈哈,兄長,不要那么悲觀嘛”
“能夠窺探天地威嚴的一角,在下覺得榮幸之至”
“要是能得到天地賜福,那可就賺大發了,那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機遇,要是能讓小弟碰到,做夢也要笑醒”
無日城外城,一改過去冷清的樣貌。
街道上全是新建的宮殿,有無數陌生的人影進進出出,喧喧嚷嚷,熱火朝天。
夜寒君往前踱步,往來之人注意到他的服飾,一個個全都讓開道來,面露恭敬的向他行禮。
“這又是哪位殿下,竟從內城中走出”
“你問我,我問誰啊”
“我們背靠家族,也只是以附庸的身份暫時住在這里,就這還是爭破腦袋搶到的名額,家族有多少不入流的旁系,根本享受不到這等待遇”
“總之看見穿黑衣服的,領口繡著金絲的,無腦行禮就是了”
“敢在無日城穿這套服飾的,全都是擁有夜之姓氏的本家人,有一個是一個,全都是我們惹不起的爹爹”
惶恐、敬畏、不安每從一個人身邊路過,夜寒君都能感應到他們的情緒波動。
這些,與他的實力無關。
那些行走的路人,除了極個別年輕氣盛,疑似附庸家族的新生代。
其余有不少實力雄渾者,身邊都跟著天地之胎、無量之胎。
他們感應不到夜寒君的位階,看不到他的契約眷靈,自然無法估量他的實力。
只是因為他的服飾,他頭發的顏色、瞳孔的顏色,這些外在的特征,進而產生畏懼的心理。
這便是夜之姓氏賦予的絕對特權,也是家族綿延十二萬年以來豎立的絕對威信。
久違地品嘗著這份高高在上的感覺,夜寒君一步步走向城中心。
就在這時,城門騷動。
傳送陣法忽然亮起,一抹疾影破碎虛空,以極快的速度沖入城內。
那居然是一輛六輪戰車,渾身銹跡斑斑,車輪子吱嘎吱嘎的,隨時都有可能解體。
守城圣靈奔喪大吼一聲,第一時間騰起狂暴的殺意。
但那車門打開,有一雙遠比它更加通紅的瞳孔,輕輕瞪視后,奔喪如遭錘擊,踉踉蹌蹌往后退去,險些跌倒在地。
“那是夜氏的哪位大能奔喪可是至圣兇獸,一吼之威對他沒有任何影響”
“天曉得,我們還是快點去城中心吧,離城門口遠一點”
“我剛瞄見了那縷眸光,血液差點凝固,太嚇人了,今天要做噩夢了”
街道上的秩序,在巡邏侍衛契約眷靈的瞪視下,漸漸恢復穩定。
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傳送陣法再次亮起,這一次有一條大魚飛上天空,一尾巴輕巧地擊退擋路的奔喪,化作一道殘影往里沖去。
“吼”
奔喪大吼,歇斯底里,氣到發狂。
它沒有高等生物的靈智,不代表它沒有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