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守大門這么久,一次性碰到這么多不守規矩的刺頭,要是不發怒,那才是見了鬼。
“嘩啦啦”
腳下的鐵鏈瘋狂作響,奔喪掙扎了半天,眼睜睜望著大魚消失。
街道上仰著脖子的吃瓜群眾,默默低下頭來,小聲交談道
“那該不會是傳說中的“婦魚”吧”
“我也覺得像,但古籍中說這種圣靈不擅長戰斗,它卻能擊退奔喪,我們的判斷可能不對”
“不用懷疑,那就是“婦魚”。”
有一看上去像是附庸家族長輩的老者,唏噓嘆道
“老朽有幸,一千五百年前見過那位大人出手。”
““婦魚”在普通狀態下,的確偏向于輔助型的圣靈,不太擅長戰斗。”
“但如果懷了孕,或者已經產卵,處于哺乳期,婦魚的力量會比強攻型的圣靈還要恐怖。”
“不是有句俗語嗎為母則剛,這一點在“婦魚”身上確切不移。”
“祖爺爺,那位大人叫什么呀可曾聽聞他的圣名”
年輕的族人偷偷詢問,老者望了一眼兩邊的巡邏侍衛,雙手合十,畢恭畢敬道
“夜氏圣人,夜舒。”
“她在這個紀元成圣,壽元充沛,所以平日里穿梭于冥燈深淵的禁忌之地,負責鎮殺暴亂的魔獸。”
“好厲害。”
有一個不滿三歲的小女孩,坐在父親的臂彎里,奶聲奶氣道
“祖爺爺,以后我也要成為圣人”
“我要契約比“婦魚”還要厲害的至圣之胎,然后帶著全家人在天上飛”
“哈哈哈,那你可要好好加油了。”
老者寵溺地摸了摸女孩的腦袋,笑而不語。
成為圣人,哪有這么簡單。
但這是孩童的夢想,年幼時見證一下天有多高、地有多闊,不見得是一件壞事。
“嗷”
有一頭天地圓滿的“炸鱗犬”,外形像魚,卻有狗的腦袋。
大概是婦魚聲勢浩大,在血脈上遠遠壓制它。
躁狂不安的炸鱗犬,插在身上的鱗片亂飛出去,不僅刮傷了主人的手臂,還有個別路人受到了無妄之災。
“鏘”
夜寒君極力偏頭,一片魚鱗擦著他的腦袋,削下一層薄薄的皮膚屑。
聽得暗器入體的聲音,有一頭站著看熱鬧的“大腿馬”,萬萬沒想到吃瓜吃到自己的身上。
它跌倒在地,唯一的一條腿歪歪扭扭,再也無力負擔身體的重量。
“啊對不起對不起,老夫不是故意的”
炸鱗犬的主人,慌亂地跳下獸背,沒有看向周圍受傷的路人,也沒有看向倒地不起的大腿馬,而是一臉惶恐地看向夜寒君。
其他人還可以得罪,要是得罪了夜氏族人,那可就麻煩大了。
“人多的地方,這種容易受驚的眷靈,還是收起來吧。”
夜寒君淡淡落下一句,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呱”
口袋里的瓜瓜賊頭賊腦,偷偷對準大腿馬,施展一次“瞬間愈合”。
大腿馬的傷口立即消失了,一臉懵逼地站起身來,左看右看,愣是不明白怎么就痊愈了。
“謝殿下”
大腿馬的主人恭恭敬敬拜了一拜,轉而瞪了一眼炸鱗犬的主人,繼續順著人流往前涌動。
“算了,我太危險了,還是走快點吧。”
“瓜瓜,上”
“呱收到”
瓜瓜從口袋里跳出來,搖身一變,變成了剛才的大腿馬。
它其實想變成“六腿牛馬”,可惜老六的位階太低了,拿它的腳程趕路,慢吞吞的,不好玩。
這大腿馬倒也有意思,獨腿支撐,蹦跳前行,就跟彈簧一樣,每一次跳起來都能飛躍一群人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