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又起。
落葉紛飛。
欒少那一劍刺破勁風,夾雜著野獸的嘶吼,閃耀著駭人的青芒,仿佛要洞穿一切。
他們司徒家原本使的是刀法,在欒少手中,變為劍法,少了幾許霸道,卻又平添了幾分猖狂。
這一劍蘊含著十成的先天功力,是欒少全力施為,威不可當。
欒少已從地上日光映出的人影,看出了左邊鮮于潔才是真身,這一劍毫不留情,直刺她的眉心。
“反正毒手一族,非我同類……,可惜了這個漂亮女子,我要在她面上穿個大窟窿,就好像將‘沈夢’那張粉面毀去一樣……。”
他心中的“沈夢”是丫鬟婉儀,已被他懷著極大的仇恨將之毀容。
欒少也將鮮于潔想象成了沈夢模樣,恨不能殺之而后快。
鮮于潔沒想到欒少的劍來得如此之快,手上的“蝎爪金鉗”還來不及格擋,便覺得一股凌厲的劍氣直刺額頭,哪里還能避開?
她原本只想阻止欒少殺害“蝎奴”余震白,沒想到卻給自己惹來了殺生之禍……。
“噗呲……”。
腰藏劍果然刺中一人頭顱,血花四濺。
欒少只覺眼前人影一閃,他要刺殺的目標鮮于潔,不知怎么就換成了一個匈奴士兵?
那士兵雙目圓睜,至死也沒弄明白自己是怎么撞上了欒少的劍鋒?做了一個替死鬼。
“蝎毒”分身盡散。
此時地下已爬出無數只毒蝎,往圍上去的匈奴士卒身上亂爬。
慘呼一片,不絕于耳。
欒少再看時,鮮于潔已奔至余震白身邊,替他格擋獸骨狼騎的攻勢,卻被一支鐵爪勾住后背,扯下一塊血肉。
匈奴人多勢眾,“蝎毒”鮮于潔盡管召喚出了無數毒蝎,卻仍是處于下風。
欒少見狀,倒是不慌,踏出一步,踩死了爬到他腳下的一只毒蝎,心中暗付:
“難不成‘蝎毒’這個女人,還會移形換影?”
他對剛才那一劍有絕對的斃敵信心,還以為“蝎毒”鮮于潔使了妖法。
“哼,沒了分身,靠這些毒蟲就能阻擋我嗎?真是好笑……。”
欒少只道鮮于潔和余震白只能茍延殘喘,冷笑一聲,再次挺劍前行。
他真氣流轉,道袍舞動,令腳下毒蝎紛紛翻滾避讓。
十幾名獸骨狼騎的鐵爪,也同時向鮮于潔和余震白抓去,再加上欒少陰毒的劍鋒,這一次兩人仍是兇多吉少。
腰藏劍厲芒筆直,無偏無倚。
欒少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死死地盯著鮮于潔,左手也在暗自運功,做好了一切攻擊準備。
“四面八方都是我的人,這下看你還往哪里逃?殺了你們,我就將你們的尸體都拋進那口棺材之中……。”
欒少實在想不到對方如何才能不死?嘴角已經露出了一絲惡毒的微笑。
人影攢動,天旋地轉。
就在欒少自以為腰藏劍必將刺中鮮于潔面門之時,他突然腰間一麻,頭重腳輕,身子離地,在空中旋轉開來。
無數支鐵爪都抓到欒少身上,皮開肉綻。
“哎呦,哎呦…..。”
欒少在空中無從借力,腰藏劍一陣亂舞,毫無章法,居然變成了一面擋箭牌,用身體替鮮于潔擋下了所有鐵爪的襲擊,只痛得撕心裂肺。
兩人一左一右,站在鮮于潔和余震白身前。
一人單手舉起欒少,快速舞動,將他舞成了一面快速旋轉的大風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