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記得雪之下你父親也是議員吧,對這個操作應該比較熟悉才對啊。”
這也是北條京介一直想不通的一點,根據稀咲的資料,雪之下家是標準的日本家族,不僅經營著建筑公司,更是一直經營著自己的地盤,保證在政治方面的權利。
不管是商人世家還是政客世家,都不應該會出現像雪之下雪乃這樣的女生才對。
就像自己剛剛做的,只不過使用自身的威望來對大眾進行引導。而這樣的把戲,在社會上應該是司空見慣的才對。小公司請明星幫商品打廣告,大公司請經濟學家為自家公司股票制造虛假利好,政客請社會學家或者名人為自己的議案站臺背書
這樣的操作,生長在那樣家庭里的雪之下雪乃不可能不知道。就算家里人有意識的保護她不讓她接觸社會的陰暗面,以她的智商,也絕對不會成為不諳世事的大小姐才對。
但是從這一整天的接觸來看,她完全就是個理想主義者。和雪之下陽乃完全不一樣,那個女人才像是標準的生在政治世家的女兒。
昏黃的夕陽從窗外照了進來,為所有事物都堵上了一層金漆。越是臨近太陽落山,那黃色就越發耀眼,好像比正午時分還要讓人難以直視。櫻良的棕發已經變成了金色,雪之下烏黑的長發反而變成了棕色一樣。
面對北條京介的疑問,她按下了手機電源鍵,有些費力的閉上了眼睛,緩緩吐出一口氣。
但只是片刻她就再度睜開眼睛,看向了耀眼的窗外,淡青色的雙眸好像泛著金光。
當被那雙眼睛注視著,某人瞬間感覺到了無比的羞愧,好像自己成為了世界的殘渣,社會的糟粕。
才怪,他只是想雪之下的眼睛就不會流淚嗎
“是的,這是政客們慣用的把戲,把自己的欲望掩藏在好似對人民有利的提案中,通過各種方式引導無知的人,用詭計實現自己的愿望。這樣的現象在社會中屢見不鮮,但向來如此便是正確的嗎”
少女的聲音再次變得冷靜從容,好像剛剛不知所措的人不是她一樣。
“說的好啊,yuko,京介,你要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了,高中生就要有高中生的樣子”
公平正義的化身,手持裁決之刃的山內櫻良大人做出判決。
“是是是,你也給我快點起來打掃衛生,待會家里的人肚子要餓得咕咕叫了。”
北條京介不以為意隨口回應,在為數不多的陪櫻良和周圍小孩玩的時候,為了能進行櫻良喜歡的游戲,這樣的手段兩人已經不知道使用過多少次了,配合的天衣無縫。
“笨蛋雜務,居然敢命令本團長”站起身來的櫻良嘀咕道。
“別學英梨梨說話啊,她又不是什么傳染源。”
“什么嘛,雜務居然變成了別人的專屬名稱,京介好偏心啊。”
嘀咕一句之后,櫻良撲到了硝子的懷里,開始搗亂式撒嬌。
北條京介一邊把椅子放到桌子上,一邊看向雪之下雪乃。
作為青梅竹馬,他自然聽出了那句話并不是對自己說的。雪之下之所以會和周圍的人顯得格格不入,是因為她有問題。別說是嗎青春戀愛物語了,她本身就沒有把自己看成是高中生。
雖然把拯救世界當做天生的使命是每一個霓虹高中生的權利和義務,但是在被車裝或者被召喚之前,也沒有誰真的每天為拯救世界做準備。真準備的是生存狂,而不是高中生。
但是雪之下不同,這家伙不是中二式的把看低周圍的人,而是實實在在的把自己放在了一個很高的角度,用遠超高中生的標準來要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