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哦,對了,雪乃和北條小鬼是一所學校的,沒準就是因為這所以兩人才會認識,所以才會邀請雪乃。
呼嚇我一跳,千代真是的,今天說話的水準怎么那么低了。干嘛把陽乃和雪乃放在一起說,陽乃那是物色未來夫婿,雪乃只是普通朋友間的交際。
雪之下先生心里瘋狂解釋,顯然他已經忘了自家小女兒是怎樣的性格,忘了可憐的小女兒并沒有朋友。
“那”
嘴唇囁嚅著,雪之下先生又端起茶杯,一口將香濃的紅茶飲盡,想要定定神。
雪之下夫人站起身來,彎下腰以楚楚動人的身姿為丈夫添滿了茶,然后一邊坐回沙發上一邊微笑著說道
“陽乃還和我抱怨呢,說雪乃要和她搶老公。”
“噗”
在反應過來之前,雪之下先生已經將口中的紅茶一口氣全噴出去了。值得慶幸的是在最后關頭,他強烈的求生欲望迫使他扭轉了脖子,沒有讓茶水沾染妻子華麗的和服。
“搶、搶老公”
他瞪大了眼睛,結結巴巴難以置信的問道。
仿佛吐血一樣,紅茶從老父親的嘴角滴下。紅色的液體落到茶幾上然后迸裂開來,一如他那脆弱的心。
雪之下夫人嗔怪的看了丈夫一眼,從利休包里找出手巾,溫柔的幫丈夫擦拭嘴角。
往常的話,雪之下宗樹會不加掩飾的享受妻子的溫柔,他將這視為自己努力工作的獎勵,就像海豹表演后得到小魚一樣。雖然聽起來很沒出息,但有誰能拒絕美味多汁的獎勵呢
但是這一刻雪之下先生卻顧不得享受,急聲說道
“這種事我可從沒聽說過啊”
老父親不只是聲音激動,一般人說急的跳腳是形容詞,而他則是真的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一蹦三尺高,看得出這個為了打麻將可以繞遍東京都的男人,即便已經不再年少也精力充沛。
嘴里大喊著“我不聽”“不可能”“我不信”“我要殺了那小子”這樣的話,雪之下先生直直的往房間門口走去,他當然不是要去質問小女兒,嗯質問這么嚴厲的詞,是女兒們用在他身上的,從來不會出現在他身上,他是要去尋找該死的北條京介。
誰家嫁女兒一次性嫁兩個做什么白日夢呢
他對妻子的話保留疑問,他絕對不相信雪乃會做出和陽乃搶老公這樣的事。雪乃是那么纖細,像晶瑩的雪花一樣只要稍不注意就會消失掉一樣,這么可愛的女兒,怎么會跟陽乃那么不講理的人去不對,不是不講理,是任性也不對,陽乃她雖然有點嚴、調皮,但還是很乖的這話說的也太對不起自己的良心里,總之陽乃也很纖細,只不過是如同玻璃工藝品般的纖細,一旦碎裂就會傷害到所有接觸的東西不對,等等,不對
什么叫搶老公啊哪來的老公誰的老公
雪之下先生眼睛又瞪大了幾分,現在不是還在考察階段嗎不是什么都還沒確定嗎對方的意愿,身為父親我的意愿,什么都還不知道啊
為什么已經變成老公了
咕嚕
艱難的咽了咽唾沫,老父親的腳步又快了幾分、分
不,想象中猛地打開房門大喊著“北條京介給我死來”的場面沒有發生,身著筆挺西裝,魁梧高大的雪之下宗樹,被如蔥般的兩個手指輕輕就拉住了。
雪之下夫人只是食指和拇指輕輕捏住丈夫的衣袖,就將對方制服,此情此景不禁讓人想到牛鼻子上的環,即便牛有千斤力,但主人只需輕輕一扯繩子便能隨意使喚。
什么御妻之道啊,學怎么做妻管嚴嗎
這么想著,雪之下先生轉過身來,憤怒的表情迅速變得友善,只是眼睛依舊有些紅
“怎么了,千代。”他勉力擠出笑容。
“陽乃是開玩笑的喲。”
雪之下夫人用帶著笑意的眼眸注視著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