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奧茲回頭去看太宰,再次被麻痹在了太宰那柔和的笑容里。
他被推進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放好熱水的浴室里,無人能在此時譴責太宰的“用心良苦”,畢竟這個小房子里除了他們便沒有別人的存在了。
而奧茲僅存的理智正在瘋狂的提示他,他快要瘋了。
太宰治公寓里的浴室小的可憐,蒸騰的水蒸氣把鏡面模糊成了一片雪地,他只來得及在上面按上一只手印,就被身后的人拖著腰抱到了洗漱臺上。
不應該,不應該。
奧茲茫然的坐在太宰的面前,而太宰則是擠在了他的兩只腿的中間,手指卷弄著他的長發。
那一縷長發似乎向來都格外讓太宰喜歡,他總是抓著它們,捏在指尖轉圈圈,等它們變成亂七八糟的樣子的時候,在用手指將它們慢慢撫平。這樣沒有意義的動作讓太宰覺得特別有趣。
奧茲覺得熱的厲害,想要解開衣服的紐扣,卻被太宰抓住了手腕。
“太宰熱”
“乖,再等一會。”
太宰治瞇著眼睛。
奧茲背后的鏡子將他們兩個人的影子模糊的倒映在了一起,親密得不分你我。
夏日悄然無聲的到來,新聞里就開始播報今年又是一個近百年來的最高溫了,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下過雨,整個天空都散發著焦躁的味道。
也許只是因為奧茲本人很焦躁。
他有點走神,看著浴室里潔白的墻壁發呆,又抬起頭望望散發著熱量與光的頂燈。
太宰的動作復雜又繁瑣,他的思維速度又太慢了,甚至都無法理解太宰此刻擺弄他的頭發的意圖。
“太宰快看,是太陽。”
奧茲被頂燈的光線照得不由闔上了眼,他伸著手,身子前傾,想要去觸碰那個被他當做太陽的等。
可惜燈有點遠,太宰還擋在他面前不讓他離開。
“太宰你好厲害啊,家里還藏了一個太陽。”
太宰正拿著梳子,有些生疏的將奧茲的長發合攏到一起,試圖將它們固定在稍高一點的地方,以免待會洗澡的時候弄濕頭發。
聞言的他動作一頓,有些無奈的配合著奧茲的動作回頭看了一眼燈,小聲說
“我的太陽可不是這個。”
奧茲沒聽清“你說什么”
太宰“我說,你的頭低下來一點。”
奧茲十分配合,笑著低頭。
可惜他們的配合沒有想象中的默契,就在他快速低頭的那一瞬間,帶走了太宰手上幾乎一半的長發。它們重新散落到了奧茲的肩頭。
太宰的眸子頓時黑了一層。他干脆把所有的頭發都放了下來,任由他們掩蓋住奧茲的脖子。
這項工作比他想象中要難上一點,不過很有可能只是因為自己已經有這么長的時間沒有幫奧茲綁過頭發了。太宰淡淡的想。
奧茲仍然熱的厲害,于是慢吞吞的把自己整個都縮成了一團,向后倒去。
如他所料的那樣,鏡子表面雖然有一層霧氣,可是它本身還是冰冰涼涼的。
這一定程度上給了奧茲一些藉慰,就像是給了迷路在沙漠里的人一口救命水一樣。
“我是不是快要死了”他低頭,無聲的說道。
太宰正在好心的幫他解開扣子,讓熱度能夠從自己的身體里離開。
我快要死了。他自暴自棄地捂住臉,血族的身體從來都不會像自己這樣發燙,連解開衣服都讓他有了一種更熱的錯覺。
一定是哪里出了錯。
太宰那慢到極致的動作無疑讓奧茲非常難熬,他用食指勾著奧茲的襯衣,順著襯衣的縫隙往下滑,指尖似是無意的觸碰著奧茲胸口的皮膚,等遇到了困境--還未解開的紐扣--他才會停下自己的動作,單手將它從扣眼里擠出來,再重復著之前令人回味的動作。
而可憐的奧茲只能憑借自己的意志在這片這片沙漠里汲取僅存的涼意--還要面對在自己身上搗亂的那個家伙。
熱度伴隨著浴缸里的水溫緩緩上升,誰都沒有時間去理會那已經接滿、甚至已經溢出浴缸的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