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些消失在紫藤花下的,剩下的所有怪物在短短的幾分鐘之內,一個不落的被這些綠植困在牢籠里了。
人們不懂這些綠植到底在做什么,但無疑的是,它幫助了他們。
也許是某一個人的異能。
而當人類拿起武器想要徹底殺死被囚禁在其中的怪物是,綠植們又會緩緩的伸出一截觸須,輕柔的環繞住人類的手腕,將他們推到更遠的地方,再縮回觸須,回歸平靜。
“它在做什么?”
有人這么問道。
沒人知道。
人們目之所及之處,滿是這如同囊腫一般的綠色,它們平和無害,就像原本就生長在這里的植物。
“這個花藤好像有些眼熟?”
熟悉植物的人這么說著,不過比起去研究這個植物,他們更多的是興奮。
彼此之間并不認識的陌生人們如同親友一般擁抱在一起,痛哭流涕又手舞足蹈。
只有還不懂事的孩子們在問他們的父母:“我們不會被吃掉了嗎?”
幸存的人們紛紛從橫濱最后的堡壘中走出,踏著滿地的狼藉,看著從海平線上升起的太陽滿目淚光。
一陣微風吹來,帶著幾枚白色的花瓣,向著黎明追去。
森鷗外脫力的坐在地上,一點都沒有了港口黑手黨boss的那副樣子,他的身邊躺著已經失去意識的中原中也。
“辛苦了,中也君。”
他低頭笑了笑,看了一眼手表。
“真是狼狽呢,福澤殿下。”
福澤諭吉也是滿身的鮮血,此刻正撐著他的長刀才勉強不讓自己跟森鷗外一樣倒在地上。
他們的周圍同樣也長出了無數個綠色的囊腫。福澤諭吉走到了最近的一個面前,伸手摸了摸它。
荊棘的植物竟然摸上去如此柔軟,連刺也是軟的。
是因為不想傷害到別人嗎?
福澤諭吉沉默,回頭看著森鷗外。
森鷗外正在想辦法把中原中也從地上抱起來:“嗯?為什么要這么看著我?”
福澤諭吉靜靜的問:“這也在你的計劃中嗎?”
森鷗外的動作一頓:“你是說這些植物?”
“不,”福澤諭吉說,“人們的存亡,這篇故事的收尾,還有很多東西,你都料到了。”
森鷗外放棄了搬運中原中也的決定,老實的坐了下來伸了個懶腰:“怎么可能呢,這可不是一場簡單的戲劇演出,我也不是編劇。”
“我只是覺得那個人會有辦法而已。”
“啊!太宰君!你回來了!”森鷗外伸長了手,頗為活潑的朝來人揮手,“剛剛一言不發的就跑走了,害我擔心了很久呢。”
太宰治踱步前來,停在了離森鷗外有一段距離的地方。
他的手捏著拳頭。
森鷗外的笑容淡了:“你拿著什么?”
太宰治張開手,是一枚破碎的戒指。他望著手心,說:“不知道。”
森鷗外徹底沒了笑意,皺著眉神色變冷:“奧茲先生呢?沒有跟你一起來?”
“他走了。”太宰治回答。
看著無聲的朝海邊走去的人,森鷗外沉沉的嘆了聲氣。
“我果然不適合做編劇啊。”
“你不用來的,我一個人也可以。”
“這個時候應該說謝謝才對啊,不過既然是織田作,會說出這些傷人的話也無可厚非了。”
太宰治靠在一輛車前,看著織田作之助將最后一個紙箱子放進后備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