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出鞘,橫握在金元瑾掌中,“大小姐,你讓筆厭教導取弟,我非常感激你。你放心,方才林師兄說的那種狀況并不會出現。”
金元瑤猶豫道,“那我該說聲多謝”
“不用不用。”金元瑾局促擺擺手,吞吞吐吐似有事情不吐不快,她深吸一口氣兒下定決心道,“大小姐,我想跟你做個交易。若這場比試我贏了,請你解放筆厭,他單純良善,不該為奴;若我輸了,金元瑾全憑大小姐處置,絕無二話。”
金元瑾作這個交易沒一項是有利于自己的,金元瑤似乎明白了什么,“你喜歡筆厭”
金元瑾雙頰紅成燈籠,眉染羞澀,目露堅定,“不全是這樣。筆厭單純,大小姐你肆意妄行,多少次將他卷入危險。我不想再看見他受傷。他連包扎都不會,他受傷,我心疼。”
金元瑤恰檸檬了,并發癥是心里不平衡。
筆厭三十左右的糙漢都惹人憐愛了,她正值好年紀的黃花大閨女怎么沒半個人表示愛慕。韓逐離和林銳煬雖說愛她,但整天挑刺變著法兒損,這種愛一點兒都不想消受謝謝。
“我無權代替筆厭做任何決定。解放與否,選擇權從來都在筆厭,而非我。”金元瑤說,“這場比試結束后,無論結果如何,允筆厭與你一談。”
“多謝。”金元瑾喜不自勝,害羞帶怯無縫切換霸氣外漏,“大小姐,小心了。人面桃花。”
桃夭舞動。劍尖所到之處劃出漫天細碎桃花,桃花長了金元瑾的臉,沒一會兒無數個金元瑾執劍攻向金元瑤。
人面桃花與真人別無二致,劍尖所到之處同樣勾魂奪命。金元瑤至今為止所見到的都是純粹劍法,哪兒見過這等架勢。執劍迎擊卻是不堪一擊,不消片刻接連被下了三次劍,渾身是傷。最后甚至不得不躲躲藏藏抱頭亂竄。
場外林銳煬看地眉頭直皺,手下大理石欄桿在他手中成粉末,“你躲算怎么回事兒打回去啊,雙手是擺設嗎陣法術法擱手里閑置著是能下出崽子嗎”
金元鋒側過頭疑惑,“你不是說不嫌她丟人”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嫌她丟人了我是覺得
她不還手不僅顯得她慫還反襯我教育水平不行。”林銳煬沒好氣兒道,“區區一個人面桃花,一千假人里混進去一個真的。你就算不能一眼分辨出真人,隨手滅幾個假的多少也能消耗對方戰力吧。”
出乎林銳煬意料的是,流金劍宗新一代弟子居然有金元瑾這么底子極佳的孩子。本尊對的控制基本體現在行為和數量兩個方面,換句話說,就是不拖后腿的操作和越多越好的數量。
金元瑾底子好到什么地步,這一千假人與本尊擁有同等修為這絕不止簡單均分問題。
且金元瑾一上場就快速展開攻勢,從收集信息到決定、實施戰略,僅在呼吸之間。“金元瑾雖說底子打得好,但畢竟年紀小根基差。她很清楚這點,便力求速戰速決開了一千人大劍陣。端看她和瑤兒誰能堅持久一些。”
這需要對修為極佳且精準的掌控力。單就這一點來說,連他都不是她對手。林銳煬暗暗稱奇心生敬佩,對比一下自家孩子火氣就蹭蹭直冒。
“咳比試期間無關人員不得喧嘩。”林銳煬說了執劍師繪海棠憋了好久卻不適合說的。繪海棠見不得弟子這慫樣,若非狠狠掐了自己大腿、咬著舌尖把叩到牙齒上的話全咽回肚子,照執劍師繪海棠的脾氣早破口大罵。
瑤兒連逃都逃地沒有章法。稍微動點兒腦子就知道那都是陷阱,你還每個都給面子踩上一腳,真是蠢到家了。
這一瞬間,林銳煬和執劍師繪海棠同時黑著臉反思自己的教法是不是出了差錯。天才用一種方法學習,這種方法的使用對象也只能是天才,并不適合普通人。
金元鋒細長冷清眸子一瞇,道,“煬,看她步法。”
林銳煬沮喪蹲在地上清點自己帶來的備用干凈紗布藥水,似乎這些已經纏在金元瑤身上,呆呆抬頭,“昂”
比試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