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元瑤目瞪口底,執術師青楓落緩緩說出更令人震驚的事實,“所有宗門都不同程度地滲透著四大宗之人,這是天下公開的秘密。流金劍宗也不例外。這也是三哥生怕牽扯上月明驚西的原因。”
“側臥之榻豈容他人安睡。眾位宗主又不是包子,怎會容忍”
“規矩如此。當一個宗門例外時,等同于同時向成千上萬宗門發出挑戰。崇山宗的下場你也看到了,連名噪一時的崇山宗都一夜之間滅宗,其它千千萬的小宗門又怎敢生出旁的心思。”
金元瑤品出點兒味來,“哦,殺雞儆猴。那為何不把四大宗的人找出來呢”
“瑤兒,派出去的潛伏者一般有三類人。第一類,監視者,目之所及即為信息;第二類,執行者,動手執行命令,這一類是最容易被發現的;第三類,觀察者,不發信不動手,僅觀察便永遠沒有破綻。”
“你知道什么哪一類人最多嗎第三類,因為不可能被發現。”
金元瑤聽地一愣一愣,漲知識了,“四叔,你知道的太多了吧。”
“是你知道的太少了”執術師青楓落恨鐵不成鋼瞪了金元瑤一眼,“觀察與反觀察,追蹤與反追蹤,都是宗門孩子的啟蒙知識。七八歲小孩子都清楚的事情你竟然不知道,我要是宗主一定會被你氣死。”
金元瑤訕訕笑。
“另一個原因是,你永遠不會知道宗里誰是四大宗之人。也許是路邊賣包子的,也許會是一宗之主。”
執術師青楓落端起茶碗敬月亮一杯,“這天下,是四大宗的天下。”
金元瑤頗為氣餒,“那這根本找不出來啊。”
“是啊。既然知道找不到,為什么白費力氣去找呢。”
突然,遠處一陣騷動。
一群身著白色喪服的人舉著火把闊步流星朝千燈樓走來,身后八人抬著棺材。招魂幡隨著夜風飄蕩,抬手灑出的金白二色圓紙錢鋪天蓋地。
“四叔,是融銀刀宗。”
執術師青楓落手下不穩捏碎茶碗,拉起金元瑤,“走,入樓。”
同時肩上飛出無數片楓葉,楓葉像蝴蝶一樣呼扇著小翅膀飛至流金劍宗各個角落傳訊。
“事危,速離”
千燈樓。
千盞油燈忽明忽滅,映照著執陣師沉巒的臉安靜又嚴肅。
大殿上只他一人。
執術師青楓落和金元瑤前腳剛到,執劍師繪海棠腳步急促微亂進來,身后跟著神色冷峻的一批人。
都是熟面孔,金元取、金元瑾、梅吹霜,和十幾個修為深厚的流金劍宗弟子。
繪海棠搖搖頭,“最后一批沒送出去。一堵奇怪的山圍住整個流金劍宗,沒法兒把最后的弟子送出去。”
“二哥,融銀刀宗的人已經到千燈樓前院。”青楓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