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銳煬沉默半晌,試圖掩蓋方才自己對金元鋒的不信任,“那我要不把孩子們再叫回來”
“你想把我當雙面細作的事兒捅的人盡皆知嗎”金元鋒垂下肩膀無奈道,“跟我走一趟月明驚西,有些東西你會很感興趣。”
林銳煬雙臂環胸狐疑道,“你不會被懷疑嗎月明驚西此次是要滅流金劍宗滿門,你卻帶一個根正苗紅的流金劍宗弟子回去。若被發現,你渾身上下長滿嘴也說不清楚。”
“你當然要掩人耳目喬裝打扮啊。月明驚西主要戰力目標不在流金劍宗,而是叛逆者水秀山明。還有,酆都將軍與根正苗紅流金劍宗一點兒也不掛勾吧。”
林銳煬還在思索,金元鋒安慰他,“繡樓那邊是第九宮的人,得了令不會為難他們。瑤兒是義父的孩子,有他絕佳的遺傳。一定會吉人天相。那誰那誰在身邊照顧,安心。”
金元鋒從懂事兒起身邊所有人名字都是第多少號,導致他對姓名非常遲鈍。別指望從他口里能蹦出全名,林銳煬韓逐離與他相識多年也只對了一個字。不知道叫什么的,統一用那誰代替。
林銳煬熟練掌握金元鋒思維模式,確定那誰那誰指的是金元取和金元瑾。
“走”
“嗯。”
林銳煬目光終于舍得從繡樓方向移開。瑤兒,一定要平安啊。
兩人行至茄子河時,金元鋒余光掃到正在撤退的月明驚西弟子。避開林銳煬抓了個人問,竟然是本該埋伏在繡樓的第九宮之人。
“繡樓是誰在埋伏”
月明驚西弟子偏頭不答。金元鋒腳下暗勁兒施壓,“不說那我就踩斷你的脖子。”
“饒命,我說是,是紙上談兵。”
月明驚西弟子話音剛落,頓覺冷徹心扉寒氣入骨。冷汗滑落。幸好,幸好及時改口沒得罪這位。
突然頸項之下咔嚓一聲,一命嗚呼,擴散的瞳孔滿是不甘心與怨懟,“騙子,你”
金元鋒身形微側擋住腳下死人,笑了笑,目光那邊百無聊賴的林銳煬頓覺金元鋒吃錯藥了,還莫名其妙笑得一臉討好走過來。轉過頭不忍直視。
紙上談兵,有點兒難纏
啊。瑤兒應該問題不大吧,畢竟你是宗主的孩子。
“我也沒承諾說了就不踩啊。”一句輕聲細語散在風里。
風吹成浪的海棠花在夜下靜開,偶有幾聲蟲鳴。這幾日疏于管理,幾朵海棠花葉片上出現不同程度的蟲咬過的孔。
這片花田是三叔視如性命的東西,三叔日后一定會天不亮就起來給海棠花除蟲施肥。金元瑤想著克己復禮執劍師秒切老實莊稼漢的樣子不由自主勾起唇角。到時候一定全程坐竹屋看笑話。
天上撲簌簌掉下無數燈籠,成片海棠花田燃起大火。
無數引路童子飄在上空,與尊貴的大人們不同,他們只有資格在臉上掛一張白紙掩面。身形飄忽近身貼你一臉防不勝防,四肢比刀子還利,割到就見血。
四人沒見過這種招數,吃了苦頭。幾個回合下來,四人都被割成松鼠桂魚。再深一些,就成血葫蘆了。
金元取按緊劍,環繞的一百四十四道冷刃襲向引路童子,殺氣騰騰但命中率并不高。照理應該能打中的。這太奇怪了。
“快看,引路童子腦袋竟然能繞著腳轉幾圈閃避”金元瑤道。
眾人這才發現引路童子正面是人,但側面只有紙片薄。真,紙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