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等等我”弟子跑得急摔了一跤,吃了一嘴土。
頭頂上方漂浮很多引路童子,以紙為刃將眾弟子捅成刺猬。他們眼帶疑惑不明所以,怎么金元瑾梅吹霜表情瞬間震驚恐懼,全身化紙時臉上全是笑意。
摔倒的那個弟子走運在矮身那一下躲過紙刃,然而下一刻,無數紙刃攻向他。
旁逸斜出一劍打開一個缺口,金元瑤拉起弟子推到身后,“去繡樓,快”
自責,失策
精準定位發令者,卻沒考慮這半紙不人的玩意兒要怎么殺。
撕碎的身體只是讓發令者行動暫緩,現在重新拼接起來。普通兵器殺不了他們。
“金元瑤,小心”
金元瑤很快被引路童子包圍,千鈞一發之際金元取殺出一條路拉著兩個人跑向繡樓。
天邊泛起了魚肚白,晨起一道陽光射向滿目瘡痍的花田,驅散凝固一夜的血腥氣兒。繡樓就在前方。
弟子奔跑揚起的衣袍下,露出半條紙片腿。他跑不穩摔跤是因為半邊身子已經紙片化。
弟子接觸到第一縷射過來的陽光,身體飛灰煙滅。
面對數量眾多速度又快,還怎么殺都殺不死的引路童子,很少有修士能扛一夜;被刺中變為半紙人,那更是雪上加霜,提前宣判死亡時辰;全紙人,喪失意識死掉,或者成為被臉上掛上白紙、晝伏夜出的引路童子。
難怪月明驚西都是天黑月上時分出動,難怪月明驚西如此熱衷滅宗之事,一直拆一宗補足自己。
繡樓雖然是一堆廢墟,廢墟擺法卻極為講究,雖然是一環扣一環的逃生陣法,但沒人能發現。因為主人不在范圍內它就是個死陣。
金元瑤腳踏繡樓的瞬間,地面張開巨大的海棠花,避開斂蕊包裹住眾人準備逃離。
金元取看著三人在陣法中心,停下腳步。陽光在他腳前一寸處。
“金元取”見他身形不動,金元瑤心里一咯噔。快速審視金
元取全身,在劃破的衣衫下看到變成紙的肩膀。
什么時候傷到的,她一點兒都不知道
“就送你到這兒了。”金元取提劍轉身,腳下延伸出數里冷刃,層層包裹住引路童子,集中一點攻擊,“走好,不送了。”
金元取唇角微勾。飯堂與金元瑤結仇那天,好像說的也是這句話。
半紙人化之后,他的耳朵隱隱能聽見一些往常聽不見的聲音。發令者下命令的一瞬間,他的腳下意識跟著移動。
聲音名為紙語。
金元取從來都不是甘于被把控的小部件。即便淪落成引路童子,金元取也會是頂端發號施令的那一個。
海棠花逃生陣法泛起粉色光圈離開,眾人最后一眼看到的景象,是漫天引路童子張牙舞爪意圖生吞活剝了金元取。
“金元取”
“取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