覓丹華這種同伴,當擺設都令人安心啊。傻了才會放過他。同時下定決心,一定要讓他心悅誠服。
沒有立即應允,但這也表明有運作的空間。金元瑤收了陣法,妹妹一愣,繼續笑容洋溢。
跟在覓丹華身后走到八角亭后,那里名為碑林。
漫山遍野都是墓碑。
款式相同,磨損程度相差不大,是同一批種上的墓碑。
覓丹華提了壇酒,在最高處停下來,這里有三個墓碑。
一個寫著絹上書,兩個是無名碑。
“好友,我又來看你們了。”覓丹華拔掉塞子,酒倒在地上。眼睛放空,置身于過去中,“距離我上次來,有幾百年了吧。我說下次再見你們,咱們兄弟定能共飲竹葉青。”
“為此我拼命鉆研賦予意識生命之法。但我好笨啊,這些年失敗的試驗品竟然堆滿了一個城。”沮喪迷茫很快被喜悅替代,覓丹華拉著金元瑤上前,金元瑤被拽得一個趔趄,心道這對主仆一個樣,見人就拽么。
“她知曉歸位,有了她,你們一定能會再醒來。”
金元瑤提醒道,“別忘了,要我幫你,你得先入我麾下,為我所用,供我驅使。不過你是黑皇帝,自尊心又極強,要是有心理障礙的話就算了。萬一臨時反悔,我腹背受敵啊。”
“呵,你大可放心,我一向說到做到。”
金元瑤抖了抖手腕,示意他她疼、不自在、不舒服。覓丹華冷眼一掃,扔掉她手腕。
覓丹華上前兩步,掌心聚起靈氣生怕驚擾到他們一般輕輕推開墓碑。
下面出現十尺見方的透明液狀物質包裹封存住兩個處在死亡瞬間的人。
那透明液體狀物質上隱隱滾動著金屬光澤,竟然是修為凝結而成
修為凝結成液體,再壓縮就是內丹。也就是說,覓丹華草他娘的竟然光內丹就凝了三顆。再加上他這些年在滿城花生人身上耗費的精力、折損的修為。
金元瑤倒抽口涼氣兒,絕對要把覓丹華拉攏過來,這人強大到令人頭皮發麻啊。
緩慢且堅定的聲音散在碑林頂上的風中,“能與他們相提并論的東西,根本不存在。”
耳畔響起重物緩緩落地聲,金元瑤眸子漫不經心下瞥、而后整個人觸電一樣跳開。
精致冷冽的頭冠在她腳邊一米處
覓丹華跪拜金元瑤,“求你救他們。”
預料中的羞辱、應承都沒來,覓丹華正好奇,就見金元瑤膝蓋直直落在他面前,欲哭無淚道,“你你你快起來,我哪兒受得了這么大的禮。”
兩個人糾纏了好久。
兩個半死不活的人一個是絹上書,另一個臉皮被利器削去大半,辨認不清容顏。
金元瑤覺得有幾分眼熟。又想,這世上相像的人那么多,她想多了。
“為我護法。”
“是。”
金元瑤閉眼的瞬間,視線被剝奪,于是雙耳所容納的世界被無限擴大。一些平常聽不到的聲音逐漸清晰。
呼吸,吐納,意味,規則這些將明未明的東西如彩色毛線球荊棘叢生,以她為中心逐漸現了形。
金元瑤抓住特定的人在特定時間段的特定規則。
五指之間,絹上書滿身的傷痕、破損的衣物逐漸愈合。
覓丹華顫抖著手接住絹上書,絹上書身體溫熱、脈搏強勁,心臟在胸腔中有力跳動,“他什么時候能醒來。”
“也許立刻,也許明天,也許幾年后。我只答應讓他活,我信守承諾了。”金元瑤大汗淋漓癱坐在地上,扯著脖子像脫水的魚,嘴巴大張迫切的喘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