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澄笑了笑,舀了一杯煮好的梅酒。風箏線串著的骰子掛在手臂處。指尖微叩桌面,杯子應聲滑到金元瑤面前。“你有來歷。澄江一道是我的地盤,你大可直言不諱。”
金元瑤說,“紅梅傲雪看著鐵板一塊,但實際上矛盾很多。欺霜連澄與藍鶴對著干,藍鶴一邊厭惡欺霜的強硬作風,另一邊有意無意拉攏天賦極高的連澄。姬玄掌管戰部,戰部近七成都是藍家弟子,但藍鶴卻不把姬玄放眼里,常常故意忽視他。雖有共同對手藍鶴,姬玄和欺霜之間也斗得厲害。欺霜和連澄也不怎么往來。”
“對了,還有一個君憐我。君憐我是欺霜的義子、連澄的徒弟。紅梅傲雪是最為尊師重道的宗族,君憐我言行舉止間透漏出的嫌惡可以稱得上欺師滅祖了。”金元瑤覺得十分費解,“你們只有五個人,看起來素養也不錯,關系怎么能處成這樣。”
連澄哈哈大笑,他喜歡這種直白,“紅梅傲雪現在的宗主欺霜、輔事連澄,都是藍鶴一手推上去的。兩人羽翼漸豐,想給頭上的大山松松土,這斗不起來才怪。”
“與此相比,欺霜和連澄就是純粹的個人恩怨。欺霜并非傲雪一族,他是連澄買回來的奴隸,兩人曾是生死之交。后來欺霜連澄競逐宗主之位,以連澄失敗告終,二人不再往來。”
“欺霜看起來比千金小姐還大家閨秀,他曾是奴隸真的嗎,我不信”金元瑤驚訝完就接著疑惑,“連澄不是紅梅傲雪有史以來天賦最高的弟子嗎,為何會輸給欺霜”
“世上很多事情努力一下就能達到,還輪不到拼天賦。”連澄拿起雕刻刀,繼續雕骰子,“連澄是紅梅傲雪有史以來天賦最高的弟子,別人學十年,他學十天。因此也懶散悠閑。欺霜即便身處絕境也能很快爬到頂峰。這樣的兩個人爭鋒,怎樣的結果都正常。”
正說著話,連澄“呀”了一聲,雕刻刀沒把握好力度,骰子應聲而裂。
“唉,十三月梅的花枝最脆,手稍不穩,雕刻刀就削了它的頭。”連澄遺憾放下雕刻刀。
“連澄手上不是掛了一個嗎為何要重新再雕。”
連澄把玩兩下手上的骰子,“這是欺霜雕的。我們沒鬧掰以前,每年生辰他都送我一個。欺霜和憐我都是撿來的,他們偷懶,把生辰定在我的生辰。”
金元瑤看了一會兒,“不介意的話我可以替你弄,四叔擅長這個,我也許能雕好。”
“真的嗎給你。”連澄把雕刻刀塞到金元瑤手里,撩起衣擺湊到她身旁看。
金元瑤持刀很穩,一點點雕了出來。成功了。
連澄贊嘆不已,“好巧的手,每次雕到六,我總把握不住力度。骰子就斷了。”
“學術法的人,手常來結印畫咒,自然巧些。”金元瑤看了眼童子,“那是活人術吧,禁術的一種,讓梅花成活人。我家四叔喜歡搞這個。”
連澄沉默了一下,笑道,“你四叔青楓落是出名的少年天才,自然優秀。時候不早了,回房休息吧。我也乏了。”
從梅巢出來,金元瑤腦子里靈光一閃,所有的點逐漸清晰起來,開始匯集成線。她好像知道誰在假冒審判者了。可為什么要這么做,以他她的身份,完全有更好的手段。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