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我定期讓小蝴蝶給你捎颯清畫像。”藥相師安慰他,絹上書立即又覺得生活中有了期待。
“好啊好啊。”絹上書哈哈大笑,抬眼看了看天邊,起身送別眾人,“辰時快到了,你們該離開了。請保重自己。我希望我們還能再見。尤其是你,金元瑤,你的修為最差,萬事小心。”
金元瑤笑道,“嗯。你也是,在我們拿回覓丹華的頭顱回來以前,別被人當鬼收了。”
藥相師腳程很快,踩著點兒趕到南部。別曉儒在澄江一道門前與金元瑤分開。
金元瑤剛推開門,澄江一道小童子就過來拍了拍她肩膀,“姑娘,我家主人有請。請您移步梅巢。”
主人是連澄。
這童子手法真輕,幾乎感覺不到肩上有重量,“好,請前面帶路。”
金元瑤轉過頭,嚇得后退兩步。
暗綠梅花扎成捆放在肩膀上充當腦袋,放在肩膀山的哪里是手,是干枯交錯的梅枝,一直延伸到袖子里面。
童子單腳踩地轉了一圈,徑自在前面帶路。
澄江一道擺設精致,人跡罕至。金元瑤跟著童子走了一路,繞過多個亭子長廊,竟連一個人影都沒看見。
童子似是聽見金元瑤心中所想,花瓣一開一合道,“沒別人啦,澄江一道只有我家主人和憐我公子。十年前憐我公子也搬出去了。”
所以她在人家家里探頭探腦鬧被人逮了個正著么。金元瑤有些不好意思。所幸很快到了梅巢。
一塊碑歪在土里、露出半個身子,上面歪歪扭扭寫著“梅巢”二字。碑后,暗綠色梅花充斥天上腳下。
金元瑤頓了一下,“這個香味倒是與眾不同。”
“是嗎很多人覺得它苦澀。你不討厭就太好了。”連澄的聲音從不遠處亭子里傳來。
黑色梅木搭建的亭子疏風、雅致,四周垂下的紗帷幔應風而動。
矮桌上放著一把舊雕刻刀,手指粗的梅花枝堆在一邊,梅花枝雕骰子,只雕了一半。桌邊放著小爐子,巴掌大的小壺蓋子一頂一頂的,偶爾吐出幾口蒸汽。
連澄揭開蓋子,取了幾瓣十三月梅放進去煮。
“酒氣驅苦凝甘,十三月梅配海棠酒,相得益彰。”金元瑤撩起衣擺坐下。這味道在哪兒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