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澄雖然不可一世,但他心中有紅梅傲雪。為了紅梅傲雪,連澄什么都肯做。能為宗門獻命,是連澄的榮耀。”藍鶴說,“你既然廢了,不如就替連澄成為人形祭品吧。也算廢物利用。”
欺霜從被買來那一天起,就知道自己是用來保護紅梅傲雪和宗主的。于是他毫不猶豫點頭,“好。”
小憐我倒抽一口涼氣兒,跑過來抱住欺霜的腰,“義父你說什么,憐我不準你去。師父也不會同意的。”又去推藍鶴,手腕翻轉猶如落英無序,眉眼泛紅惡狠狠道,“你走,離開這里,你在用嘴殺人。”
小憐我那一掌用了十足十的勁兒,令人驚訝的高純度真氣竟生生震退藍鶴數步、口嘔鮮血。
“落英掌”藍鶴雙眼放光,擦了血跡,上前幾步道,“難得,真是難得這世上竟然有與連澄不相上下的天賦君憐我,你很不錯”又看向欺霜,“三天之后祭祀臺,欺霜,我希望你代替連澄為審判者。”
藍鶴轉身離開。
“怎么怎么辦,這可怎么辦”小憐我急得團團轉,突然想到師父,“對,去找師父,他見多識廣,一定會有辦法。”
說著就要扶起欺霜去找連澄。欺霜按下他的手臂,搖搖頭,“扶我去藍家藏書樓。”
“去哪里干什么”小憐我疑惑。
“翻書、創立新陣法。”欺霜身子靠在小憐我身上蹣跚著往藍家走,“連澄說過,藍家藏書樓擁有紅梅傲雪有史以來所有功法秘籍。紅梅傲雪既然能作出一個無花無定,一定也能作出類似的防御陣法。紅梅傲雪不需要這種要活人生祭的陣法,宗主也不需要。”
小憐我不可置信,“義父這都要火燒眉毛了,你都要沒命了,還想什么無花無定。師父、義父、我,我們三個離開紅梅傲雪吧,這樣誰都不用死。”
“不行啊。”欺霜要搖頭,“我是買來護著紅梅傲雪和宗主的。對了,今天發生的事兒不準你告訴連澄。”
小憐我眼淚“唰”地下來,恨恨地指著藍鶴離去的方向,“那種人虛偽至極,有什么好護著的。義父,不值得。我們一起走吧,帶著師父一起走。”
“去藍家藏書樓吧,三天,太短了。恐怕來不及。”欺霜摸了摸小憐我的腦袋,“憐我,我希望我是最后一任輔事、最后一個生祭無花無定的修士。”
欺霜進了藍家藏書樓,在第三天的凌晨、天邊第一縷陽光穿過窗戶時投到書頁上時,停下了翻動書頁的手。
去祭祀臺前,他先去了一趟澄江一道,連澄早在那里等他了。
兩人邊走邊說。連澄先開口,一切都很自然,那點兒隔閡早就不存在了。
“祭祀臺從不準紅梅傲雪弟子進入,我還是第一次去,有點兒好奇。”
“我也是。”
“以后我就是輔事了。”
“我也是。”
“欺霜,你在敷衍我,否則怎么總是這一句。”
“啊我在認真回答呀。”
到了祭祀臺,鏡壁出現審判者,身著火鳳描銀粉衣、懷抱云紋圓鏡,抱鏡而舞,面如神祗、無悲無憫。
連澄雙臂環胸,懟了懟欺霜,壓低聲音道,“怎么看著像個人偶,怕不是個假人吧。”
欺霜先一步走上前,被什么牽引似的進了鏡壁之中。
抱鏡而舞的審判者面容逐漸改變,粗眉變細、塌鼻逐漸高挺、嘴唇紅而薄,那臉在連澄和小憐我注視之下,一點點變成欺霜。
“怎么回事兒”連澄“哐”“哐”掌拍鏡壁,即便血染鏡壁也不能動其分毫。
鏡壁中審判者以云紋圓鏡遮臉,逐漸掩了身形。徒留最后一句嘆息飄散在空中,“連澄,你是紅梅傲雪最好的宗主。”
知曉一切后,連澄的哭聲傳遍祭祀臺。
后來,紅梅傲雪史書記載了這一天,審判者的出現總伴隨著哭聲,但是祭祀臺中出來的兩個人沒人紅眼眶。
沒人知道,從這天起,君憐我不再修煉,過起招貓斗狗的荒廢日子。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