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陽是誰鹿璟疑惑道“沒聽說過。他不是七十二道觀的”如果是的話,他一定知道。
呂瑯目光深邃,“他不入道觀,而是在世間修行。”那樣隨性的人,卻有著超乎尋常到底本領。自始至終,呂瑯都不愿承認晟陽比他道行更高,“他不是真道人。”
聞言,鹿錦有些恍惚的輕嘆,“何為真道”
話音落下,一道好似蛟龍的閃電破空而出,轟隆一聲劈中了專心舞劍的裴錦瑤。那道閃電宛如活物,從她腳底盤旋而上直到頭頂,猛地一竄沖入厚實的烏云里。
豆大的雨點噼里啪啦的滴落下來。
與此同時,裴錦瑤身子一僵,吐出一大團烏黑的濃煙,直挺挺倒在臺上。
臺下哄得一聲炸開了鍋。
“裴神機使被雷劈了”的叫喊聲蓋過“下雨了”的驚嘆。
郭正目瞪口呆,訥訥著說“這、這是怎么個說法”求雨求的好好的怎么被雷劈了呢
任東陽伸出手,冰涼的雨水落在掌心,片刻功夫便積成淺淺的水洼。每一滴都仿佛是白花花的銀錠子。他苦著臉,拍拍郭正的肩頭,“守一,快去領銀子給你家先祖畫像吧。”目光一掃,“誒呂國師和鹿璟真人哪里去了”
郭正哼了聲“想必是去看裴神機使死了沒有。”
鄂國公靜立在雨中,身后有侍從為他撐著油紙傘。細密的雨點像是一粒粒黃豆砸在傘面上。
“那孩子造化不小。”老人的太息如同滴入泥土的雨珠,倏地便沒了蹤跡。
從下了早朝,儀風帝的心情一直很好。他與明匡用過午膳之后,便對坐在羅漢床。上。手談。
馮嘉來報,“陛下,獨虎王子還不肯走。”
獨虎在外頭等了兩個多時辰,馮嘉說的口水都干了。他仍執意要見皇帝舅父。馮嘉無法,只得來找儀風帝拿個章程。
“聽說我要在東真建衛所就迫不及待的前來求見。我不見,他不走”儀風帝嫌惡的蹙起眉頭,輕蔑道“怎么他還打算以死相逼不成”
明匡道“獨虎王子心有不甘吧。”
“本以為能順順利利當他的東真大王,而今美夢成空,當然不甘心。”儀風帝話鋒一轉,問道“阿姐如何了”
平邑被儀風帝以養病之名送到行宮軟禁,衣食不缺但是不能踏出行宮半步。平邑大罵儀風帝狼心狗肺,豬狗不如。
明匡略加思量,“長公主殿下睡的不大安穩,臣給她用了些寧神的湯藥。”整日昏睡也好過胡言亂語。
儀風帝嗯了聲,揉揉眉心,“待長公主府建好,就讓阿姐搬進去吧。”
明匡點點頭,“正該如此。將作監那里臣多多督促,定能早日完工。”
“也不要催的太急。”儀風帝彎起唇角,“畢竟那是他們要住許多年的地方。馬虎不得。”忽然眼前一花,恍若有道精光閃過。
雷聲轟鳴。
“要下雨了”明匡驚喜道。
恰在此時,殿門外傳來一陣吵嚷。儀風帝皺起眉頭,“何事喧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