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嘉躬身回稟,“陛下,獨虎王子非要見您。侍衛們阻攔不住。”
并非阻攔不住,而是怕傷了獨虎。
殿門哐的一聲被撞開,獨虎雙頰通紅,滿目焦炙,“舅父”他大喊著,奔向儀風帝。明匡趕忙起身擋在他前面。
儀風帝面無表情的打個手勢,令侍衛們退下。明匡立在儀風帝身側,滿臉戒備。
獨虎到在殿中住了腳步,“舅父,您為何要在王都設衛所我父親是東真大王,我是東真王子,理應承繼王位。”他額上青筋暴跳,揮動著手臂,十分激動的說道“舅父,您盡管放心。獨虎絕非忘恩負義的小人,只要我在王位一日,東真就是大夏的屬國。”
儀風帝將手中棋子扔進棋簍里,好整以暇的問他,“那么,你想要冊立誰人為王后呢”
獨虎的臉更紅了,他誠實的回答,“母親屬意徐二姑娘。”
“那你呢你又屬意何人”儀風帝好似多事的長輩,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我、我也屬意徐二姑娘。”獨虎難為情的抿了抿嘴唇,露出一抹羞澀的笑容。
窗外響起嘩嘩的雨聲。
馮嘉驚呼,“下雨了”
儀風帝愣怔片刻,心情舒暢的哈哈大笑,“好好裴神機使求雨有功。賞”
這一聲“賞”令得獨虎清醒許多,他忽然想起若是沒有裴神機使那封密信,他們也不可能如此順利的從石古苦手中逃出。
他略加忖量,道“裴神機使于我有救命之恩。我可以讓她妃子。”雖然母親不大喜歡裴神機使,可獨虎覺得此時取悅皇帝舅父比較重要。既然裴神機使是皇帝舅父看重的人,那么他把她納為妃子,皇帝舅父必定樂見其成。
儀風帝哦了一聲,“徐二姑娘和裴神機使都是巾幗不讓須眉的女中豪杰。你居然一下子就要將她們全都收歸東真,你的胃口不小啊。”
獨虎信誓旦旦,“王后和王妃都是大夏女子,以后繼承王位的王子身上流著一半大夏的血。如此,舅父也能寬心。”
儀風帝笑的前仰后合。
明匡也垂下眼簾,暗罵獨虎愚蠢。現而今,徐樹只差一步就能將東真收歸大夏。何必還要搭上徐二姑娘和裴神機使和親東真傻子都不會這么干。
獨虎懵懵懂懂看著儀風帝,鬧不明白他為什么笑的如此開懷。
雨越下越大,濕潤的水汽順著支開的窗欞彌漫進來。儀風帝收住笑,吩咐馮嘉,“送獨虎回去。無事不要讓他在宮里亂走動。”
獨虎擰緊眉頭,“舅父,您還沒有答應我。”
“答應什么”儀風帝臉上平靜無波,眼神中卻透出迫人的威勢,“貪得無厭的豎子我出兵出錢又出力扶你坐上東真王位不算,還要將大夏的女子嫁給你,給你生兒育女。而你呢,動動嘴巴,就有權有勢有女人有兒子。天下的好事都讓你占盡了。你要是聰明就快點打消那些不切實際的念頭。否則”
否則如何,他沒有說,但獨虎已經從儀風帝冷厲的眼神中嗅出一絲危險。
“舅父”獨虎大聲說道“你不是最聽母親的話嗎她想做東真的王太后,您就不能成全她嗎”
“不能”儀風帝斬釘截鐵道。
獨虎嘴唇囁嚅著,不知該說些什么。儀風帝所言跟母親與他說的完全不同。母親說,舅父會讓他做東真大王,娜妥則會留在大夏與皇子俶結為連理。
母親病了,所以之前的承諾都不算數了嗎怎么可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