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肥在國內的使用,事實上可以追溯到很多年前的農業時代。
大河村所在省份的地形特點,還有多年前不斷變遷的地理淵源,使得傳統的農業和畜牧業在當地一直不是特別發達,對于農家肥的使用,便也有所局限。
一直在城市里長大的寧知星起初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她是在看到科學養豬技術集錦中關于經濟價值這一篇章時,才想到了這個關鍵點,而這恰恰是現在就能用上的。
誰讓化肥現在才推廣沒幾年,且在可以看到的幾年內,都因為額外的經濟開銷很難成為使用的主流產品。
正好,那幾本書里有一篇關于養豬的文章提到了農家肥的使用,寧知星便主動地拿到小叔面前,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這不,問題一出,寧振濤也解決不了,他哪知道為什么當地不用便熟練地將這問題丟給了自己的“行走外掛”廖旭東。
廖旭東一聽問題,不由地陷入了沉思。
他之前在上課時,便聽了一位外地的老師說他們那的養殖規模,在聽到說國家政策下達后,他們那邊能做人一戶人均一頭豬以上時,他都聽懵了,這在本地是完全不可能實現的事情,至于為什么,他說實話,當時只覺得是村民們嫌辛苦嫌累,或者是覺得養豬的收益不高,畢竟豬是要吃糧食的,之前自己都養不活,怎么可能費心養活豬
可現在一看,那時候的猜測竟是恍若描邊大師般只中了一點邊角。
糧食是問題沒錯,可這歸根結底,就是付出和回報的問題,當養豬給人的感覺是不能回饋更多的經濟價值時,誰會想要養豬
廖旭東深覺自己這到大河村實踐那就是啪啪打臉的過程,認知一次又一次地被顛覆。
他前段時間還嫌棄其他人說他“什么都不懂”呢,還真沒說錯,他什么都不懂,一門心思以為教好他們怎么養豬就行,卻沒有想到為什么他們都興趣乏乏,不樂意養。
于是在寧知星的推動下,這農家肥短期實驗便開始了。
廖旭東主動從城里搬了一堆書,當時眉飛色舞介紹著書籍來源的他,并沒有看到他身后寧振濤那震撼、痛苦又掙扎的小眼神。
廖旭東看完了最后一位“選手”的表現,和寧振濤交換了下眼神,已然能看到彼此眼底滿滿的欣喜。
要知道這段時間以來,他們可失敗了不止一次
農家肥這東西的用法,若是去找任何一個常用這玩意的老農民,對方都會輕輕松松地量出用量,可問題要他們給個準確的比例,那他們就面面相覷給不出了。
而他們能找到的文章里,同樣寫得很“大概”,上下隨隨便便就是幾百斤的差距,對于具體的用量范圍也都是模棱兩可。
當時看到這些,廖旭東就是當頭一盆冷水澆下,一時有些迷茫,而這時候,一直陪在旁邊的寧知星舉起了手。
“小叔,是不是又要做實驗了”
“什么實驗”
寧振濤簡單地解釋了一下“就是我和阿星之前研究小豬愛吃什么飼料,吃什么飼料長得好,就給他們編了號,分別試了試。”
廖旭東細細地聽,眼神也跟著越來越亮,要不是寧振濤擋在前面,他都想直接把寧知星抱起來玩個舉高高了。
起步的順利,不代表進行的順利,實驗的過程還是走了不少彎路,發酵的時間、使用的方式、具體的用法,樣樣得要琢磨,好在他們在寧知星的“幫助”下找到了不少可以用來參考的資料,更是在她“有意無意”地話中妙手偶得了不少靈感。
而現在,終于到了收獲的時間。
廖旭東站了起來,伸手扶了扶腰,他雖然也是農村娃娃出身,可當年被送去讀書后,除了每年假期時,便很少下地干活,最近的勞動量已經是之前一兩年的總和,再加上常常要蹲著,不可避免地有些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