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那邊呢”
“他解釋不來,說話顛三倒四的,還說是聽他侄女說的,我問了下,他侄女這才六周歲多”
公安局局長一陣無語“那他還有其他證據嗎具體到時間地點或者交易人的,他不是在高山村上換東西嗎他有沒有提到寧振濤平時和誰交易,我們也可以喊來配合調查。”
“這個嘛”負責訊問徐二的人有些無奈,“他今天一大早交代的時候,說了一堆人,我這和他說我會叫他們來配合調查的時候,他就又改口了,說大家都怕吃官司,肯定不會實話實說,都會幫著隱瞞”
“然后問他具體看到在什么地方交易,換了什么東西,要不就是知不知道寧振強換了什么,他也一問三不知。”
他們也不是第一次接到舉報了,像是這回徐二被抓,不就是有人來舉報的嗎
人家舉報,那都是捏著證據來的,就像舉報徐二的這人,連他哪幾天會再來交易,具體買了什么都說得清清楚楚。
而徐二呢當時一副他要立功,說得振振有詞,可現在居然來個全盤推翻,好似他有苦衷的樣子,這要是人人都像他一樣,看著別人不像好人就試試舉報讓他們調查,那他們的工作量有多大
旁邊剛剛負責訊問寧振強的人補了一句“我隨口提了一句徐二,寧振強有說到兩家一直關系不好,具體情況大概也就是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不過他們村的人都知道他們兩家是不怎么來往的。”
“這點他們大隊長也提到的,他們兩家這仇結得不冤,當年呢,徐家老大和寧家老大相中同一個媳婦,是寧家老大贏了;后來呢兩家老二又和同一個人相親,不過這回那人是成了徐家的媳婦;前段日子,就這個養殖員的職位,又是徐家老三和寧家老三都在候選上,徐老三不干,這活就成了寧老三,也就是寧振濤的。”
得,聽到這話大家互相看了看彼此,心里已經了然。
這嫉妒是最可怕的,他們這些年看過最多的舉報,那就是見不得別人好來舉報的。
就前段時間還有一個,更離譜,兩家十幾年前換了房子,結果這換了之后,一家走好運一家走壞運,日子過得倒霉的那戶人家就覺得是別人占了他們家的運,非得要把房子換回來,可別人都擴建了兩回了,他們又補不出來錢,人家哪會答應結果這結仇了,就天天逮著什么小事就往他們這發信舉報人,搞得他們局里的人看到字跡就能認出來人。
“真是”公安局局長皺眉揮揮手,“和他們各自交代一下,就簽字畫押吧,和那徐二強調一下,誣告也是犯罪的,真是莫名其妙。”
寧振強坐在房間里狀態倒是挺放松。
他這做什么事情,都會把情況了解得清清楚楚,這些年來他哪怕是家里再缺錢的時候,也絕不會干出天天出門倒騰東西引人注目的事情,而他具體交易的,也以東西為主,否則就是換票,鮮少收錢。
要知道他們村每年也就是年底工分折錢的時候會發錢,再者就是其他人家要換票就用錢去換,這要是拿著一堆錢,別人不懷疑你才奇怪。
寧振強的幾個固定的交易點,那都是縣里的居民,家里有老人家的那種。
他事先就和人結了干親,這走親戚給自己干爹干媽送點東西,他們回了禮,這沒什么說不過去。
也就是上回帶著小侄女去市里的時候人生地不熟才去的黑市,他還稍微喬裝打扮了一番,躲在陰影處,掐著嗓子說話,他相信當時和他交易的人準保認不出來他是誰。
至于平日里的小心仔細,那就更不用說了,要是徐二真有本事把這些都記下,那他也認了。
不過現在看來,徐二只不過是靠猜的而已,他還是高估了徐二,他怕是連看到點影子都沒有看到。
再說,他事先也了解過了,他們當地乃至市里對投機倒把的定罪還是以錢為主,像是他這樣基本是以物換物,沒賺錢、沒做得太過或是當場被抓的,那基本不會有事,他這情況和徐二干的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