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舒一邊讓司機把車開快點,一邊嘗試著撥打小兒子的手機號碼。
不出所料,電話打不通。
他關機了。
葉舒自認為她這個當媽的脾氣還算不錯,從來沒對孩子說過什么重話,但一時也被眼下的這種情況氣得不輕。
她才離開醫院不到半個小時,人就沒跑影了,不知道去了哪里虧她還覺得小兒子這段時間終于學會懂事了,誰知道一切都是水中花鏡中月,他還是一天都閑不住
早知道是這樣,她就不應該對小兒子放松警惕,說什么也要讓丈夫或者大兒子過來接替她的看管工作,時時刻刻守在這個病房里
誰能想到兩個保鏢都看管不住他一個四歲小孩子,而且,更讓人無語的是,他竟然還放了一支錄音筆在衛生間混淆視聽,也虧得他能夠想得出來這種鬼辦法。
這個孩子聰明歸聰明,但聰明勁全都沒有放在該用的地方,就只知道給她惹禍
葉舒已經下定決心,如果丈夫這次要教訓孩子,她肯定不像以前一樣攔著不讓打了。現在看來,不聽話四處亂跑的孩子就應該多受點皮肉之苦才行,免得讓他一直認為家里人會無條件的寵著他,讓他無法無天下去
今天是工作日,返回醫院的路上又正值中午吃飯的時間,道路十分擁擠,車輛只能往前緩緩移動。
對此,葉舒也沒什么辦法,只能坐在車上干著急。
突然,鈴聲響起,有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葉舒一開始以為是丈夫打過來的,是醫院那邊有了消息,但等她急忙接通后就發現電話那頭的人是袁姨。
“袁姨,云澤他不見了”葉舒自己一個人待在車上,什么也幫不上忙,也沒個可以和她說話的人,心里特別容易多想。
有了傾訴的對象,她剛才好不容易才壓住的慌亂又涌現了出來。
“什么人不見了葉舒,你別著急,有什么情況慢慢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從葉舒斷斷續續的描述中,袁曼莉知道了顧云澤支開保鏢,從醫院偷偷跑出去的大致經過。
袁曼莉能夠明白葉舒此時此刻內心的焦灼,更知道這種心如刀絞的感覺是什么樣的,甚至比她還要感受更深那個時候,她比她還要更加無助,因為她的孩子是被人抱走的,連話都不會說,知道這個消息的她,整個人都差點崩潰。
如果不是丈夫在身邊陪著,她可能會當場昏厥過去。
一個媽媽就算是平時再怎么冷靜自持,遇到有關于自己孩子的事情,也會失了分寸。
顧云澤雖然和她沒有任何血緣關系,但畢竟是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袁曼莉對他也是有很深的感情的。
一想到孩子可能會出事,她也沒法冷靜下來。
袁曼莉趕緊找到了正在書房里練習書法的顧懷敬,把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
顧懷敬氣得吹胡子瞪眼,手掌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大聲喊道:“實在是荒唐他一個腿腳不便的孩子到處亂跑什么”
袁曼莉看到他生氣的模樣,連忙勸道:“好了,懷敬,現在也不是追究孩子責任的時候,當務之急應該是把人給找到,不能讓他在外面出事。云澤他骨折的右腿還沒完全痊愈,走路還磕磕絆絆的,即使運氣好沒遇上什么壞人,哪怕一個人過馬路,我們這些做家長的也不可能放心。”
孩子的年紀畢竟太小了,能讓他發生意外的事情太多太多。
“右腿受了傷都還能到處亂跑,要是腿沒什么事,他還不得上天”
“找人還找什么找”
顧懷敬冷哼一聲,沒好氣地說道:“既然他想走,那就讓他走吧,我倒是要看看他能夠跑到什么地方去干脆直接讓他自生自滅算了,我就當沒他這個孫子。”
袁曼莉當然知道丈夫口是心非的性格,不管云澤這個孩子再怎么任性,也都是顧家的孩子,哪能真的放任他一個人不管。
要是真出了什么意外,再后悔也來不及了
顧懷敬發完脾氣,整個人也冷靜了下來,不再對那個頑劣的小孫子罵罵咧咧。他深吸一口氣,說道:“我去和公安局的老朋友打聲招呼,讓他幫忙找一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