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洲還是不認識自己這個爺爺。
曾浩然一旁就捏了把汗。
他對龐老的喜怒是有把握的,眼下龐老心里是窩了火的,隨時會爆發。
隔著窗戶看到戴紅旗提著『藥』箱子走了過來,曾浩然就快步走到門口,迎了上去。
他不著聲『色』地低聲道,“情況不妙,自己小心!”
戴紅旗笑了兩聲,就跟在曾浩然的身后走了進去。
他先跟龐老打了個招呼,龐老沒有理會。
戴紅旗也就把箱子往地上一放,去給龐遠洲復診。
龐遠洲的情況,比起之前是要好了很多。
他坐在那里不再胡『亂』念叨了,也安靜了很多。
現在他看起來跟普通人沒有什么兩樣,但卻沒有達到戴紅旗所說的恢復心智的地步。
只要他一動,立馬就『露』出原形,讓人一眼看出這就是個傻子。
戴紅旗『摸』了脈,就站起來笑道,“好了,好了,龐老,你孫子遠洲徹底好了!”
龐老眼中寒光一閃,老差點就要拍了桌子。
王八羔子的,敢跟老夫我耍心眼子呢?
這就叫徹底好了,欺負我老眼昏花嗎?
“體內生機盎然,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只有最后一口老痰還蒙在心竅之上,就像那高壓鍋被堵的閥門,現在只要打開這個閥門,這只鍋子就能正常說話了!”戴紅旗一臉喜『色』,對自己治療的效果還是比較滿意的。
你可別再說什么鍋子不鍋子的了,還是想想怎么向龐老解釋吧!
曾浩然心里為戴紅旗著急,一滴冷汗都從鬢角流了下來。
他也看出龐遠洲確實是好轉了,戴紅旗的治療也起了效果。
但怪只怪戴紅旗三天前把說得太死了!
還是年輕啊!
治病的事,怎么能隨便打包票。
“曾將軍,讓人找一只痰盂來,另外,把屋子里所有的窗子都打開!”戴紅旗說道
曾浩然就看著龐老。
龐老看戴紅旗這么講了,只好先按住自己的脾氣。
也罷,就看你小子能折騰出什么。
曾浩然看龐老沒有表示,立刻讓人去拿痰盂。
然后他自己親自動手,把屋子的窗戶全部打開。
戴紅旗打開自己的小背包,從里面拿出一個小瓷瓶,倒出黑乎乎的『藥』丸一顆。
他看著龐老道,“這是我自制的清心滾痰丸!”
龐老一抬手,示意戴紅旗盡管去治。
這時候他也不想再驗什么『藥』的成分了。
之前戴紅旗的兩『藥』齊用,比這個可要兇險多了。
天底下怕是也只有戴紅旗敢用,自己也讓他用了。
現在情況見好,沒必要懷疑戴紅旗的醫術。
龐老只是氣戴紅旗敢戲耍自己,說了三次用『藥』好,結果沒好。
等內衛的人把痰盂拿來,戴紅旗就把那顆『藥』丸塞進龐遠洲嘴里,灌了口溫水,然后讓人把龐遠洲平趴在沙發上,腦袋伸在外面,正對痰盂。
只見戴紅旗擼起袖子,就在病人背上推拿了起來。
他從下往下,一節一節的脊髓骨往上推拿。
一直推拿到脖頸
推拿的時候,能聽見龐遠洲喉嚨里“咕嚕咕嚕”作響。
曾毅每往上推拿一節龍骨。龐遠洲喉嚨里的聲音就越大。
最后大到如有一架破爛的風箱,在屋子里呼呼作響。
此時就見戴紅旗大拇指猛在龐遠洲背上一擰,內氣透入,龐遠洲就“啊”地一聲,腦袋一下直了起來,嘴巴長得非常大。
“啪!”
說時遲你,那時快,戴紅旗瞬間一掌拍在龐遠洲的背心。
龐遠洲就“噗”一聲,吐出一塊足足有雞蛋大的一塊濃痰。
這塊濃痰黃中透黑,腥臭無比。
屋子里頓時比農村里的露天的茅坑味道還大。
戴紅旗再一拍,龐遠洲就接著吐。
一連吐出好幾塊濃痰。
直到最后吐出一口白『色』的痰,戴紅旗再扶起龐遠洲,扭頭對曾浩然道,“把痰盂里的濃痰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