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校的話沒有說完,就被姜冏否決了。
『不行!』
姜冏看了軍校一眼,忍了一下,還是決定和軍校解釋一二。
『小平津南岸軍壘只有一處!而小平津上下有三四處淺灘可以渡河!我們這點人鋪不了那么開,也守不住那么多的點!而且小平津有曹軍,孟津會不會也有曹軍?而且我們現在不清楚曹軍究竟是要過河,還是要繞道去河東,若是我們退守了南岸,就算是我們守住了渡口,但是這里呢?曹軍要是繞道去河東,我們豈不是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副手軍校咧了一下嘴,『校尉,可是我們人馬……就這么一些……』
姜冏眉毛一立,然后又重新放平下來。
新老參半,軍校也是如此。
如果這貨是一直跟著驃騎的老軍校,是斷然說不出這樣的話來的。
不過軍校所說的也沒有錯。
姜冏左右看看,這里并不適合騎兵馳騁。
一邊是大河,一邊是土塬,再往北就是山。
曹軍的步卒可以隨時找到可以依靠的山巒崗峰,但是騎兵想要在山坡上沖上沖下,就多少有些困難了。
騎兵對戰步卒,確實有優勢,但這優勢也不是無限的。
關鍵是姜冏完全不知道曹軍究竟要做什么,目標是什么,因此就這么撤下去,對于整個戰局毫無益處。
……
……
另外一邊,曹軍也同樣發現了姜冏的部隊。
太陽已經墜下了地平線,在最后的一片晚霞之中,大河和山巒勾連出來的線條,顯得蒼涼和深沉。
幾顆性急的星辰早早的蹦跶了出來,掛在了灰蒙蒙的天穹上,一亮一暗地閃爍著冰涼的光,冷淡地注視著大地,似乎在對著腳下的大地展示著什么。它們迫不及待地宣告著,白天已經過去,黑夜即將到來。
程昱望著天上的星辰,眉頭緊皺。
姜冏覺得意外,程昱何嘗不覺得意外?
姜冏之處,新老參半,而程昱這里,何嘗不是如此?
隊列之中,只有一半是老兵,其余的兵卒都是這一段時間重新在各地攏來的兵士。
『軍師……都安排好了……』
程昱副手到了近前稟報道,順帶給程昱帶來了干糧。
看著那咸肉條,程昱嘆了口氣,沒有動,只是拿著雜糧炊餅,一點點的啃著。
『驃騎軍怎么就出現在了這里?』副手有些疑惑的問道,『軍師,我們現在還繼續往前么?』
程昱裹了裹戰袍,咬下一塊炊餅,也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慢慢的咀嚼著,『你覺得……這驃騎軍想要去哪?』
程昱副手愣了一下,一時沒有回答。他有點摸不著頭腦。
驃騎軍還能去哪里?
不是去河內,就是去冀州,要么就準備繞道去捅汜水關的菊花,其實都差不多,反正是要往東走……
所以程昱副手眨巴了幾下眼,『應該是往東吧?』
程昱點了點頭,沒說話。
這么一點道理,程昱當然明白,但是程昱不清楚的是驃騎軍的目標是什么?如果是為了襲擊曹軍后路,為什么只有這一點兵馬?如果只是為了截斷曹軍河內和汜水關的聯系,那么為什么不派遣戰艦水陸夾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