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之所以會突然出現在這個地方,需要將時間向前調三十分鐘。
“卡佳,你確定就這么走了不多拿點東西嗎”
小丑裝扮的青年一邊拋著球一邊看著正在把收拾好的箱子拎起來的女人。
她的全名是卡佳伊萬諾娃,原本是屬于歡樂馬戲團的魔術師。
至于為什么說原本屬于是因為她剛剛被他們馬戲團的團長給炒了魷魚。
卡佳瞥了青年一眼,低著頭拍了拍自己因為彎著腰收拾行李而沾上了灰塵的白色燕尾服,“有什么好拿的,吃了老家伙白飯這么多年,我可不好意思再薅他羊毛。”
青年撇了撇嘴,“得,這還說自己不生氣。”
卡佳隨手把一副整理好的撲克牌收到自己的西裝外套里側的兜里,冷笑一聲,“我為什么不能生氣我明明什么都沒有做錯,卻莫名其妙的就要被趕出生活了19年的家,請問我到底觸犯了什么天條”
青年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欲言又止,但最后還是憋回了自己的心中,“這團長也有他的考慮。”
她將扣在桌子上的白色高禮帽戴回自己的頭上,嘲諷似的說道“是嗎但我只看到了你們有事情瞞著我,并且在我想要去追尋答案的時候拋棄了我。”
青年手上的球被卡佳憤怒地擊飛了出去,然后被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的高大男人接在了手中。
“我們沒有”青年焦急的想要辯解些什么,卻被男人按住了肩膀。
他仰頭看向比自己要年長得多的高大男人,張了張嘴,看向不遠處的卡佳,發現她正死死的盯著男人,漂亮的紫羅蘭色的眼睛中像是被點燃的火焰一般熊熊燃燒著。
于是青年嘆息了一聲,把話咽了回去,低下頭說喊道“團長。”,而后退出了這個房間。
“”
團長俯視著面前的姑娘,鋼藍色的眼睛中滿是卡佳看不懂,也并不喜歡的情緒。
他從來都是不茍言笑的,像一棵永不被積雪壓彎了腰的松,此刻卻如此直白的袒露了自己的感情。
卡佳冷哼一聲,抬手壓了壓禮帽的帽檐,“你來做什么團長大人來親切送祝福”
“不過呢,我現在已經不是馬戲團的人了,你又打算用什么樣的態度來說教我”
帽檐擋住了團長的臉,并不算矮的卡佳在這個角度只能夠看到他的下巴和喉結。
在歡樂馬戲團中,卡佳最喜歡的是將自己從孤兒院中撿回去的前任魔術師,其次是一直很照顧她的小丑,馴獸師和空中飛人兄妹都還算可以,最后才是這位團長。
畢竟,團長和她差得實在太大了,她沒有辦法和這個爺爺輩的人毫無代溝的交流,即使他看起來完全不像個爺爺輩的人。
馬戲團的大家都教了她很多東西,19年的相處也使得他們成為了最親密無間的家人,這使得一朝別離讓她分外的不能接受,理所應當的遷怒了直接下達指令的團長。
卡佳握緊了自己垂在一旁的手,嘲諷道“還有什么事嗎,嫌我在這里礙你眼了我這就走”
她怒氣沖沖地拎著自己的手提箱往外走,卻被默不作聲的團長拉住了手腕。
布滿習武所留下的繭子的手掌寬大而溫暖,燙得從知道消息后就委屈得不行的卡佳幾乎要落下淚來。
他嘆息了一聲,“我親愛的小拉娜”
卡佳沒有回頭,硬生生將眼淚憋了回去,“不必炫耀你的學識,我是魔術師卡佳伊萬諾夫,馬戲團也不是什么玩偶之家”
她狠狠地甩開了團長的手,“我會找到一個更厲害的馬戲團,到時候和你們競爭觀眾的視線,你別后悔就行”
然后卡佳就在剛踏出馬戲團的
下一秒,被迎面而來的大卡車直接撞飛了出去。
死前,她看著自己被甩飛出去的放著表演道具的手提箱,努力地向前伸出被碾斷的手,卻還是沒有抓住它。
鮮血越流越多,將她原本潔白的衣服染成了紅黑色。
再一次睜開眼睛,是一個雪白的空間。
卡佳有些懵逼的低頭看向自己的衣服,又看了看自己明明剛剛被車碾斷了的手。
她的衣服還在向下淌著血,但是她的身體卻一點傷口都沒有了。
就好像,剛剛所發生的一切是一個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