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上甚至有很多灰,很少打掃一樣,像是一間閑置的房間,沒有人住。
五號房里還住了一個老人,這會是他的房間嗎
看的時間長了,言川動了動脖子,感覺那里有點酸。
管道口的大小和位置是固定的,這就意味著他們想看見房間的全貌就必須不斷挪動身體轉換視角。
有了前車之鑒,言川挪動的幅度都變得很小。生怕再碰到點什么地方,雖然唐臻就在他右手邊。
“你可以靠過來一點,”唐臻察覺到什么,稍微側過身“我們可能要等一段時間。”
心中的疑慮被說出來,言川抿唇,輕輕點了點頭。
他的肩膀的確很酸,連著后頸的位置。一直彎腰曲背,膝蓋和手肘都是酸疼的。
現在看不見,但要是到了外面,對著光一看,肯定能看見青紫的淤痕。
為了身體著想,言川還是望唐臻那里挪了一點,稍微靠在他的肩膀上。
唐臻伸手,把他的腦袋往自己肩膀上按了按。
言川就枕在唐臻肩膀上了。
臉頰驟然撞到唐臻堅實的肩膀上,軟綿綿的腮肉擠出一個小坑。
這又是什么奇怪的姿勢
言川動了一下,試圖從唐臻肩膀上起來,但是唐臻在他的后背按了一下,他又撞到唐臻的肩膀上了。
唐臻身上的肌肉結實,骨頭很硬,言川硬生生是被撞得額頭泛紅。
這人怎么長的,怎么連肩膀都那么硬
“別亂動,”唐臻目不斜視“有人來了。”
言川到底是誰在亂動啊
但這時候房間里的確傳來腳步聲,步伐沉重,言川只好抿唇,把話咽下去了。
可是罪魁禍首的表情太冷靜,一臉淡漠,連眉頭都沒有蹙一下。只有言川一個人像自己撞進網兜里的笨蛋小鳥,暈頭暈腦的,翅膀都撲棱不起來。
這個想象讓氣得他把唐臻肩膀上的衣服都攥皺了。
就很氣。
屋子里有人來了。
一個中年男人的身影出現在言川視線里,他走路的姿勢有點佝僂,像是哪里受了傷似的,走起路來一只腳深一只腳淺的。
是周午。
言川眉頭皺了皺,暫時忘了唐臻剛剛做了什么。
周午怎么了
屋里開了燈也顯得昏暗,言川只能稍微瞇起眼睛,試圖從表情判斷周午的狀態。
周午端了一個碗出來,碗里是粘稠的粥。被他直接擱在地上,瓷碗和地板相撞,發出砰的聲響。
角落里還擱著幾個黑乎乎的碗,邊緣有缺口,臟兮兮的。
給誰吃的
言川一頭霧水。
這個姿勢幾乎能稱得上是扔了,有些輕蔑,顯然不是什么好態度。
言川腦海里回想起周午苦苦哀求選手們白天也聚集在一起時驚慌失措的面孔,不由得屏住呼吸。
周午的性子大致是是膽小怕事的,畏畏縮縮,現在他對誰這么隨意
或者說,這個屋子里住的是什么人
“吃吧。”周午甩下一句話就離開了。
角落里忽然傳來鎖鏈碰撞的聲響,還沒等言川思忖出什么,就看見一只手臂伸出來,把碗推到自己身前了。
從腕圍判斷,這是一雙成年人的手。
言川眉頭微微蹙起來。
他經過這一戶人家的時候可從來沒有看見過第四個成年人。
言川彎下腰,努力把眼睛湊近管道口,試圖看清屋子里的人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