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玩家還是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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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的光線照亮言川的眼睛,他的心怦怦跳。
和他們在管道里看見的尸體有關系嗎
是個男人。
還是個年輕男人。
頭發已經長到很長了,油膩膩亂糟糟地遮住面孔,只露出一雙空洞無神的眼睛。
穿的衣服因為臟已經看不出原本是什么顏色和花紋,很不合身地套在這個男人身上。
因為手腳上拴著鏈子,他沒有辦法正常地坐著或站著,只能蜷縮著趴在房間的角落里,渾身都臟兮兮的。
盛著粥的碗被他艱難地挪到身前,在他能夠到的范圍內,艱難地去喝碗里的粥。
但粥是粘稠的,沒有餐具,他的手腕也被鐵制的鏈子鎖著,能動彈的幅度很小,一不小心就打翻了碗。
里面的粥傾倒出來,在臟兮兮的地板上糊了一地,甚至還流到了他身上。
角落里的男人像是什么都沒看見一樣,機械地舔食地板上的粥。
言川抿唇。
視角受限,他沒有辦法完全看清房間里男人的長相,只能判斷出他絕對不是在這個劇本里露過面的選手或者是nc。
這個狀態顯然是不正常的,如果是nc還好說,要是選手
不提他可能是進入劇本以來就被關在這里沒有辦法出去,短短幾天時間,已經被折磨成了這種樣子嗎
困在房間里,甚至大多數玩家都不知道他的存在,只能想盡辦法自救或者期盼著有人能發現他的存在。
樓道里每天都有人經過,他卻無法呼救。
還要面對可怕的nc。
言川還不知道逃綜匹配的規律是什么,要是完全隨機,純看運氣那也太倒霉了。
他的目光再次掠過房間里雜亂的擺飾和布滿灰塵的地板,眉頭蹙得更緊了。
“他是選手,”耳畔忽然傳來熱氣,唐臻湊在言川耳邊“很倒霉地被分配了這個身份,大概率是啞了,所以沒有辦法說話求救。”
言川耳垂發燙,小巧瑩白的耳垂向來是藏在頭發里的,有些敏感。被熱氣一刺激就染上酡紅,紅得像是要滴血一樣。
唐臻靠得太近,不僅是耳垂,連后頸那一塊都被熱意沾染。
言川不自在地縮了一下。
偏偏唐臻像是什么都沒感覺到一樣,依舊在他耳邊說著話。
“在五號房里出現,”一束細細但光線正好打在唐臻高挺的眉骨上,在鼻梁處落下淡淡的陰影“被鎖著不讓出去,你說他會是什么身份呢”
言川瞬間想起安雯和梁新。
梁新的身份是誘騙學生的小混混,把被騙的女友帶到十三號公寓這個廉租房。
廉租房花銷小,人員流動大,是個藏身的好地方。遠離鬧市,哪怕被騙的女友發現了也可能不知道該逃亡哪里去。
可是,如果梁新在劇本里的接頭人也住在這里呢
他打著私奔的幌子把人騙過來,還大費周章地轉手就不劃算了。
電光火石之間,言川眼前閃過一個可能的想法。但這想法又太隱微,如同黑夜里火柴的微光,亮一下就滅了。
“這一戶人家是”言川唇瓣微動,聲音像枝頭上晶瑩的露珠,碰一下就要碎掉一樣“梁新接應的販子么”
唐臻微不可查地點點頭。
言川睫毛顫了顫。
如果五號房這一家也是人販子,而梁新是誘騙人來的,他們互相合作。
安雯拿到的身份是被騙的人,那么以前可能會沒有被賣掉的人嗎
“那管道里的”言川抿唇,下唇被咬得發白,猶猶豫豫的“也是被他們拐來的嗎”
他知道
這種人販子下手對象首選是小孩子,年紀小的不僅沒有自保之力,也能更好地被買家洗腦,但有的孩子會因為反抗心太強被處理掉。
那個孩子也是嗎